“告我?”
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宋泽没好气问道,“你去哪告我?”
路明霜哼哼两声,“这你就别管了,只要我想,就没有告不成的,”
但宋泽似乎没有在意这像小猫小狗之间的瞎胡,他并不打算打破原有的工作计划,只是看见床上这个并不听话的病人,有些好笑,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柔顺的发顶。
“别闹了,好好休息。”
路明霜见他要走,立马起身拦住,抓住他的手臂,故作难受,“医生,我快死了,你再不给我做手术,我现在就要死掉了。”
说完,还故意咳了几声,白皙到透明的脸泛起红晕,捂住胸口,甚至还低着头,落下两滴眼泪。
宋泽眼瞳动了动,心里産生几分怜惜,一个很有自己原则的人,却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安排晚上的时间。”
“晚……晚上?”
路明霜沉思,没等他拒绝,便有护士敲门,叫宋泽离开,哪怕他眼里闪过一丝依依不舍,但因为工作,也不得不离开。
[0719:看来还是没办法避免。]
站在窗台,眺望花园,一片绿意盎然之景,想到这全是宋泽幻化出来的,就怎麽也没有了欣赏的闲情逸致。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复制粘贴,有好几个人,重复进出医院好几回,连动作都一模一样。
路明霜灵光一闪,问系统,“我是不是不能离开医院啊?”
“理论上是的。”
作为被地缚灵执念所幻化的空间,只局限于它的梦境,只能进不能出。
路明霜敲了敲窗台,准备故技重施,等那个护士进来,将她扎晕,随後低着头,趁着没人注意,跑到医院门口。
果不其然,这里像是有一道透明的玻璃,根本走不进去。
在他打算原地走回去时,玻璃就如同一道光,被过去的急救担架穿过去。
上面躺着一个面如死灰,肚子大的惊人的成年男子,路明霜瞳孔一震,正是这场灾难的根源。
报纸上描写了,某医院因一男子携带特殊病毒,导致医院大批病患以及医护人员死亡,而这个病人,也不是什麽善类,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因为猎杀野生动物,这才感染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人也是死有馀辜。
“喂!未办理出院,不允许到处跑的!”
身上那件病号服太过惹眼,护士姐姐眼尖,从二楼就发现了他的身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明霜回过头,有些讨好道,“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害怕做手术,想出来透透气。”
许是因为眼前人长了张好看乖巧的脸,又很诚恳,令护士姐姐也不好多说,反而宽慰他,“别怕,麻醉一打,睡一觉就好了。”
路明霜点点头,与护士一同回去病房,他没敢告诉她自己的床号,怕那个被自己打晕的护士发现,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在了公共卫生间。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卫生间还算干净,一个戴着口罩的阿姨拿着拖把进来,打了桶水。
“阿姨下午好,怎麽皱着眉头啊。”
进来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长得很讨喜,也很有礼貌,站在洗手台前,与她聊家常。
“哎唷,好好的留了一地。”说起来这个阿姨也在医院工作了许多年,再恶心的场景也见过,可愣是没见过流一地绿色液体的。
“是说刚送进手术室那个人嘛?”
实习医生没看见,但他在外面也听到其他护士提起。
“是啊,怎麽会有这样的人……”
阿姨边说边打算,离开後,等实习医生进来,路明霜便拿起水桶将他敲晕。
“实在是抱歉。”
虽然脸上一丝抱歉的意思也没有,褪下他的白大褂,套在自己的病号服上,而那个实习医生则被他找了个隔间放倒。
穿梭在人群,路明霜不敢擡头,只能用馀光寻找。
路过“主任办公室”时,他听见里面人在商讨些什麽,所说的内容太过学术专业,他一句都听不懂。
拿起从实习医生口罩上摘下来的铁丝,伸进锁缝,卡在里面。
听到里面没了动静,而门把手却动了动。
“怎麽打不开?外面有人嘛!”
路明霜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这一切,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