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身边的侍卫,“侯爷今晚过来时拿了一坛酒?哪里来的酒?”
侍卫如实回答,“禀将军,今儿小郡王来,已经把侯爷的酒全都喝光了,今晚侯爷过来时,好像拿的是前几天别人送他的酒。”
“谁送的?”
“好像是……欧阳参军。”
周平脸色一变。
他沉吟片刻,神色古怪,哼笑了一声,“派人去给欧阳瑾传个话,要是识相的话,明天一早就过来赔罪,要不然,可没人保得住他。还有今夜之事,谁若传出去半个字,脑袋就别想要了。”
这夜一衆人过得格外不踏实,寝殿里的二人则是陷入了极度疲惫过後的沉睡。
天色大亮之时,谢岐缓缓睁开了眼。
一夜云消雨歇,鹅黄色的芙蓉帐中弥漫着浓郁的麝香和汗味,谢岐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狂乱跌宕的梦。
但这麽多年来,他也是难得一次睡了一个好觉,此刻只觉全身舒畅,神清气爽,餍足到了骨子里。
他还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快感中没有回过神来,身边的温凉触感让他惊醒。
他转过头,瞧见了一道玲珑似玉的睡影。
玉昭安静地背对着他,呼吸平稳,似是累极了,睡得很沉,锦被之下隐隐露出一截玉臂,白的晃眼。
谢岐皱了皱眉,飞快从恍惚中回过神,意识到了什麽,脸色一变,忙掀起被子往底下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他慢慢回想了起来,昨夜他因着与牧子衿畅聊丶将他的几句话听进去的缘故,拿了一坛酒去找她,主动与她破冰,想要冰释前嫌,没想到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她不慎中了迷药,随即他自己也发作了起来……
然後,他精虫上脑,一时没控制住下半身,行下了如此禽兽之事。
谢岐心情复杂,大脑空白一片,眼前却一晃,女郎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下来。
如瀑的青丝和白皙如玉的脊背露出了一角春光,曲线优美的後背上印着几枚刺目的吻痕,尤其是腰眼处最重,在玉白的肌肤上尤为触目惊心。
谢岐顺着看了一眼锦被更深处,只觉噌的一下,赶紧移开视线,全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他一张俊脸绯红,处惊不变的冷硬心肠难得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又忍不住回忆起了昨夜将她压在身下索取的销魂滋味,呼吸一滞,又有什麽在隐隐苏醒。
心里那一抹愧疚很快便荡然无存,他眉眼沉下去,慢慢地靠过去,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她,摸了摸掌中纤细的腰肢,只觉得柔若无物,手指爱抚地抚弄着小巧的腰窝,将她温软的身子搂得更紧。
甫一低头,便看到犹如雨中海棠一般娇美的睡颜,女郎陷入沉睡,一双娥眉在睡梦里不安地蹙起,玉面上泪水斑驳,黏湿了一片,瞧着令人生出无限爱怜。
他喘息一声,三千青丝顺着肩膀披散下来,与她的青丝缠在一起不分你我,低头啄吻她玉白的脖颈,声音低哑的吓人,“昭昭,别怪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玉昭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全身酸软无力,像是打了三天三夜的仗一般疲累到了极点,她无力地睁开双眼,湿了又干的眼睫费力地睁开,昨夜的泪水早已是糊了一脸。
她怔了怔,随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发觉到了自己现在正不着寸缕。
昨夜的一幕幕走马灯般想了起来。谢岐昨夜入了寝殿,与她假意饮酒叙旧,然後她醉倒了,浑身又热又痒,不省人事……
之後……之後是他抱起了她,将她抱到了榻上。
玉昭心乱如麻,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想要先撑起身子,然而突然地,有人自背後抱住了她,开始细密地啄吻她的耳垂。
玉昭的心一下子乱跳起来。
身上全是又湿又潮的汗液,粘腻到不可言说,然而身後的人炽热的却如一块烙铁,还在更深更近地朝自己贴过来。
玉昭心中绝望,想要拂开他的手,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连这个动作都做的格外艰难。
软绵绵的手覆了过来,谢岐毫不在意,以为她还没有醒,大手干脆裹住了她的玉手,肆无忌惮地一起动作了起来,更加放肆。
玉昭心灰欲死,无力地承受着他的轻薄,干涸的泪水绝望地滑落,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谢岐又起了兴,翻身便要覆过来,这一翻身才看到了女郎簌簌颤抖的羽睫,她正在闭着眼睛,无声地流泪。
谢岐见她已醒,国色天香的女郎青丝凌乱,全身上下都是暧昧的痕迹,苍白的脸庞上泪光楚楚,令人好不生怜,他看着看着,一颗心也软了下去,长指温柔地抹掉她滑落鬓边的清泪,低头便要吻下去。
“昭昭……”他声音痴缠。
玉昭将头一偏,躲开了这一个吻。
谢岐扑了个空,却也没有在意,满心怜爱温情,一双桃花眼似是蕴着一池秋水,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不解地望着她。
玉昭睁开了眼,与他对视,眼中弥漫着无边痛苦,悲戚道,“谢岐,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