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64章逃
可是後来,她始终没有等到谢岐的求娶。
反而是听说他去了边关,好几年都没有回来。
她不甘心于此,她与谢岐无形中已经牵绊了太多。
他走了,她却还活在那个梦里。
等到谢岐此番回来,她始终也是抱着他早晚会娶自己的想法。
所以当她听到了他金屋藏娇的消息後,她的心,在那一刻崩塌了。
于是她偷偷派了下人,追查那个西市的地址。
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那里藏着一号人物。
那传言中金屋藏娇的“娇”深居简出,不怎麽出门,每次出门,基本上都会固定去一个米铺。
她带着好奇又嫉恨的心思,暗中窥伺着她的动向。
终于在这一天,她亲眼蹲守到了正主。
马车里,张思婉静静看着眼前摘了帷帽的玉昭。
平心而论,她的确非常美,美的弱柳扶风,令人心神摇曳,樱桃小口红艳欲滴,一双欲说还休的水眸似蕴着万千秋水。连她这样一个女子,看到了也不免失神。
原来谢岐,他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玉昭捏了捏衣袖衣角,脊背坐的笔直,美眸流露出忐忑与不安。
“二小姐,不知您要见我,所为何事?”
声音又轻又柔,带着些天然弱气。
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张思婉没有在她的身上捕捉到丝毫大家闺秀应有的主母风格,这样的狐媚模样,更像是一个小妾的品性。
她从小便被家族灌输了大族观念,知道高门贵族家里都是妻妾成群,何况是钟鸣鼎食的侯府。
大族的主母一定要有容人之量,不能因为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失了风度。
她于是很自然地将玉昭归到了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之列。
于是,张思婉看到她的美貌之後産生的嫉妒与戒备,很快便释然了。
她笑了笑,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气,突然也不想计较这麽多了,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管她信不信,“哦,倒也没什麽,我看姑娘生的美貌,便想着拉上马车一叙,姑娘恕我唐突。”
玉昭见她从刚开始的目光不善,到如今的隐隐不屑,又听她面不改色地在胡说八道,隐约间已经明白了些什麽。
她的心里升起一抹黯然。
她捏了捏手心,也不欲在这里待下去,“谢二小姐谬赞,不过我还有些事,恕我先不奉陪了。”
张思婉点了点头,很有容人之量地拔下头上的一个玉簪,赠予她,“我看与姑娘颇有眼缘,这是见面礼,还请姑娘务必收下。”
玉昭心中黯然,面露惊慌,连忙拒绝,“二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思婉道,“收下吧,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说不定咱们还是前世的姐妹呢。姑娘若是不嫌,唤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她打的好主意,先在她手里过了门路,日後若是真的成了一家人,做起其他事来也好办。
说不得这个狐媚子还要在谢岐身边吹吹枕边风,夸自己温婉贤淑,有容人之量。
玉昭的心却是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眼前的这人来者不善,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梳着姑娘头,一看便并未出嫁,见到自己什麽也不说也不问,显然对自己有所了解,一上来就给萍水相逢的她赏赐如此厚礼,又实在是古怪。
她不相信她是真的拿自己当什麽姐妹。
反而更像是,把她看成一个物件,像是打量货物一样地打量她。
难道她……心悦谢岐?
或许更想的大胆一些,眼前这人,或许是谢岐未过门的妻子吗?
她知道大户里的主母,按照规矩,都要喝妾室的奉茶,并且赏赐妾室东西。
她似乎无意之间把自己看成了未来的主母。
而自己,不就是她眼里的妾室了吗?
玉昭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慢慢攥紧了手心,另一只掌心被她摊开,强硬地放上了玉簪。
她讷讷地咬着唇,屈辱地说不出话来。
她无奈地收下了玉簪,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感受到手心尖锐的钝感疼痛,一双水眸看着张思婉,涩声道,“二小姐,不妨直言,是不是想问我与谢侯之间的事?”
张思婉微微睁大了眼,灼灼地盯着她。
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果然……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玉昭在心底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