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颔首退下。
季之扬独自留在屋内,颓丧坐下,仰头?靠着椅背,闭目凝思?。
良久,睁开?双眸,幽幽叹气。
算了,没怀就没怀,这种事情本来就强求不得……
与其在这郁闷,倒不如抓紧时间再试试……
江朗从?季之扬房内出来後,便被云福带着去书房向顾怀回禀。
顾怀正坐在桌案前喝茶,见他进来,随口道?:“他怎麽了?”
江朗恭敬道?:“季公子只是胃肠有些不适,并无大碍。只是……”他略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才道?:“微臣瞧着他似有心疾……莫要让他整日呆在房内,如此下去,怕是会闷坏,最好出门走动走动,透透气。”
顾怀端着茶盏的手停滞半空,“心疾?”
“是。”
之前不是说没问题吗?
莫不是关的太久了?
顾怀沉吟不语。
江朗犹豫一瞬,小声道?:“方才微臣给他诊脉,他……他觉得自己有喜了,一惊一乍,拉着微臣不停追问……”
一个?男子,说自己有喜了。
这事,多尴尬……
若不是有病那是什麽?
顾怀端着热茶盏的右臂蓦地一抖,茶水洒落在桌面,溅了几滴在地。
他的嘴角抽搐两下,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有喜?”
“是。”江朗点?头?,“许是整日闷在房内,憋闷所致。依微臣之见,应当多出门走动。”
顾怀深吸一口气,“本王知晓了。”擡眸看向云福,“送江太医出去。”
云福颔首一声,躬身请江朗离开。
顾怀端起茶盏,又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荒唐!简直荒唐!
还有喜?
呵!
他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顾怀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迷离的样?子,呢喃着他听不懂的话,还说要给他生孩子。
想?到?此,他突然觉得好笑。他起身,径直朝寝殿方向而去。他要看看,那家夥究竟要闹什麽名堂!
季之扬正在沐浴,听见外边传来脚步声。
他以?为?是云福,脱口道?:“云管家,帮我添点?热水。”
顾怀推开?房门,跨步而入,目光掠过屏风之後,看到?季之扬裸着胸膛,正趴在木桶边缘。
水汽氤氲,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晰。
他眯了眯眼睛,迈步朝木桶靠近。
季之扬察觉不对,转头?一瞧。
四目相对。
季之扬浑身一颤,下意识缩回肩膀。
“你……”他结巴起来,“你丶你怎麽闯丶闯进来了!”
顾怀睨视季之扬赤果?的身体,挑眉道?:“闯?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还用闯?”
他的目光落在浴桶里,扫过季之扬的腰腹位置,落在某处。
季之扬感受到?顾怀的视线,顿时红了脸,双手环抱在身前,戒备盯着顾怀,“你丶你别乱来……”
把?你那色眯眯的眼神收起来!
顾怀嗤笑道?:“乱来?本王能?乱来些什麽呢?”说完,目光扫过他腰腹部。
之前那骚气的样?子,都见过多少次了,何必这般遮挡!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季之扬感觉自己的肌肤仿佛被烧灼了一般,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他忍不住扭了扭身躯。
“你丶你先出去!”季之扬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