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到时候再说”。
辛玹还想说什麽,奚酥落说时候不早了,她要去周府了,抓紧时间跑路。
周卉桐也只以为自己朋友帮母亲捉了山匪,并不清楚实情。
奚酥落也认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着她没有反驳。
周绮川拉她单独说话,说那些惹事的人不是山匪,而是难民。
“难民?”
奚酥落很惊讶,“从哪里来的?”
“四面八方。”周绮川叹气,“其实最近周边乡镇并不安宁,不少难民被逼得成了匪贼,首先遭殃的是无辜百姓。”
奚酥落回想着,上一世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准备考试,然後一路去到凌城,似乎没听说难民这麽泛滥。
还是她从没注意过?
她想到了鄢然和段沐,他们也是逃难来的,家乡原本在莱明州。
奚酥落明白过来,“所以李捕快带着人救了他们,并不是巧合。”
周绮川微微颔首,“我已写了信送去给彭知府,跟她商讨此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良民成了山匪而不作为。”
奚酥落懂了,直接表明态度:“老师若是需要奚家帮忙,直说便可。”
周绮川看着她,笑得欣慰:“我就知道你不会置身事外,不过现下暂时还不需要,到时候再说。”
奚酥落点头。
无非是出钱出力,檀城虽然比不上凌城,可毕竟生活着这麽多人,若有能力把坏事变好,自然希望事情不要变坏。
回去後,奚酥落见了奚明月,跟她说了周绮川的意思。
关于难民的事,奚明月多少也听说过,但没想到会这麽严重。
“你既帮她在山里捉了人,证明去高山寺的路也不安全了,让女婿近日最好不要出门了。”
奚明月只知道女儿帮了官府,并不知道其实是官府帮了女婿。
奚酥落点头,“女儿知道了。”
奚明月说起另一件事,三日後奚明月某个朋友的两个女儿会到檀城来,同龄人之间好说话,奚明月让奚酥落帮她好好招待人家,她这个长辈就不总是出面了,奚酥落领了命。
这中间奚酥落带着辛玹去了趟宅子,查看修葺进度,又发表了些新的看法。
奚酥落发觉,辛玹对修宅子很上心,有很多想法。
可让他直接吩咐焦雨,他又不愿意。
还闹起小脾气来,不过当时奚酥落根本没发现。
扭捏了一阵子辛玹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奚酥落不来就他,他只好去就人家。
“妻主,我发现你对男女之事不太避讳,跟鄢然弟弟是,在我身上……也是,我是男子,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怎可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和烟原是你的贴身仆从,眼下我嫁进来她不是也不好随时进内宅了麽?”
这番话听得奚酥落一愣一愣的。
她印象中,上一世辛玹似乎没对男女相处之事如此严谨,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走得那麽近。
再说怎麽就纠缠不清了?焦雨已经成家,是帮他们做事的人,讲诉求成了纠缠不清?
奚酥落见他如此在意,说的话似乎句句有理,不好反驳,只好表示接受,让他有什麽想法跟自己说,自己再去跟焦雨沟通。
奚明月年轻时为了开阔家里的生意,在外闯荡,认识不少人,如今人到中年,不爱出门了,近两年连应酬都很少出面。
但今日还是设宴迎客,给足了旧友面子,哪怕旧友根本没到场。
两个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外放,一个劲儿地对奚明月和奚酥落说好话。
奚明月很受用,奚酥落却不习惯与初见之人如此熟络,思绪有些游离。
她已经想好了要叫上周卉桐一起待客,这是她的强项,自己陪玩便是。
结束後回落霞苑,奚酥落累极,辛玹帮她备了热水伺候她沐浴。
“她们是不是很难缠?难得见妻主如此疲累的样子。”
奚酥落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床边,辛玹帮她擦拭发尾的水珠,听他问,轻轻摇了下头。
她擡眼看向辛玹,若论难缠,十来对双生姐妹都比不上眼前这一个。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奚酥落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酸涩难耐的心痛感受。
为什麽会那麽喜欢一个人呢?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辛玹看到她的眼神,蓦地心口一疼。
刚想问怎麽了,却见奚酥落自嘲似的笑了笑,不再看他。
第二日,周卉桐欣然应邀,和奚酥落一起带着姐妹俩逛檀城。
终于没有长辈在场,姐妹俩问起檀城最好玩的地方在哪儿,她们想见识一下。
奚酥落还在想什麽能叫做“最好玩的地方”,周卉桐已经懂了,本着东道主的身份,带她们去了融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