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说完了,你走吧。”
辛玹抹掉了眼泪,终于可以看清楚奚酥落的脸了,可没一会儿又看不清楚了。
“我知道你现在只是看起来冷静,我明白你心里有一堆的疑问……”
辛玹吸了下鼻子,他放弃抵抗了。
他原以为只要坚持不承认,或许还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但奚酥落的表现让辛玹真正意识到,奚酥落并不关心他承不承认,她只是跟他陈述自己要做的事,甚至没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只是通知他一声。
“……我可以解释,你问我啊,我都说的清楚!你不要这样,不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有怒气,你不要抛下我,酥酥,你对我有恨,应该向我讨回的不是吗?你是个生意人,这种账都不会算吗?”
奚酥落并没有被他的主动坦诚打动,她用疲惫的目光凝视着他。
到最後,还是那三个字:“你走吧。”
“走去哪儿?”
辛玹怕极了,他历经了两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奚酥落。
他摇头拒绝,“你是我的妻主,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奚酥落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你要留在这里?”
辛玹执拗着没有说话。
奚酥落点了下头,“那我走。”说着,她站起身。
辛玹急忙去拉她的手,“你去哪儿?我跟你说了,你在哪儿我在……你的手怎麽这麽烫?”
他暂时顾不上自己怎麽也停不下来的眼泪,去碰奚酥落的额头。
“你在发烧!这样多久了?”
奚酥落神色不变,似乎生病的人不是她。
她甩开辛玹,“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是对他第一句话的回答,辛玹的心疼了疼,他忍着吸了下鼻子,望着奚酥落,“这样不行,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想见到我,可以,我可以走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但是你在生病,你要看大夫,要吃药啊。”
奚酥落不再多说,依然让他走。
辛玹虽然难过得要命,但奚酥落的身体更重要,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
她已经不知道发烧了多久,自己居然只顾着死不承认还有伤心,忽略了这一点!
辛玹点头安抚她。
“好,我马上就走,你就留在这里,我让和烟进来照顾你。”
辛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他的样子不适合见其他女人,知夏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被吓得够呛。
“让和烟进去照顾娘子,她在发烧,你立刻去找大夫。”
知夏瞪大了眼睛,“郎君,这个时辰,大夫……”
辛玹闭了闭眼睛,“算了,直接去找宣怀周,把他带来,他肯定还在等消息没有睡。”
宣怀周的医术和对奚酥落的上心程度比其他大夫要靠谱很多,这个时候他来比其他人更合适。
和烟想要进去照顾,却被奚酥落赶了出来。
她哭丧着脸,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跟辛玹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奚酥落这个样子。
辛玹冷着脸,在院中坐着。
善堂已经有几个人被他们吵醒,知道是奚家的大善人,却不知道他们这麽晚了在忙什麽,站在暗处东张西望。
辛玹别过了脸,不愿让其他女人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