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当年谋杀亲夫,案子是闹得满城风雨,街知巷闻。待沈朗潍将冯寻罪状列出後,百姓们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这都一年前的旧案了,怎好端端又提起来?”
“凶手是被诬陷的?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哎,谁知道呢!当官的怎麽说,咱们就怎麽听呗。”
“我怎麽听说秦画是畏罪自杀?”
“这冯寻一年前还是证人,如今怎就成凶手了,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惊堂木声再起,沈朗潍严声一句:“肃静。”
待公堂恢复安静後,他再次问询:“冯寻,速速如实招来。”
这几个时辰,沈朗潍在府衙忙,冯寻也没闲着。他将杀人经过,之後又如何嫁祸的秦画,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确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典狱司来,也不一定能寻出错漏。况且,当年也止他一个证人,凭什麽典狱司只怀疑他,不怀疑别人!
有了这些底气在,冯寻是挺直了腰板:“大人,捉贼要拿脏,您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说我杀了人吧。”
沈朗潍早知他不会轻易认:“你既想要证据,本官就与你证据。来人,将林绣带上来。”
林绣早年丧夫,之後就再未行婚配,这些年她都是自己一人过。长夜漫漫,她实在寂寞,便时常会与男子在一起厮混。刘寺,就是其中之一。
“林绣拜见大人。”
沈朗潍望向堂下:“林娘子,你可识得刘寺?”
林绣:“回大人,认识。”
沈朗潍:“你与他是如何相识?”
“自夫君去世後,刘寺就经常来我茶馆饮茶,一来二去,彼此也就熟络。”
沈朗潍再问:“天佑二十二年,五月初十亥时时分,你又身在何处!”
在林绣来之前,林成就已经盘问清楚,她明白事情是遮掩不住的,也就不再挣扎:“我在家中。”
沈朗潍:“你可有人作证?”
林绣点了点头:“当晚,刘寺曾留宿家中与我一起。”
她一个寡妇,深夜留男子在家,这炸裂消息一出,百姓们不禁又纷纷议论起来。
有郎君艳羡的:“这林娘子身姿丰腴,刘寺艳福倒是不浅。”
也有娘子对他二人行为感到不耻的:“我们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还有带着孩子一起来的,连忙捂起孩子耳朵,生怕他们听进这些污言秽语。
“肃静!”沈朗潍目光沉沉:“刘寺是秦画一案的人证,他与府衙的口供却道,当晚是在家中陪其幼儿。究竟你们何人撒谎!”
面对沈朗潍疾色,林绣也不慌乱:“当晚,刘寺夫人回娘家探亲,他与幼儿喂了一些安神药後,这才放心出来与我厮混。那安神药还是他在慧泽堂抓的,大人一问便知。”
捕快早就得了讯息,此刻,慧泽堂的大夫正在偏堂等候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