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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消毒柜运作声像蜂群嗡鸣，林雪薇盯着香囊内侧的暗纹。月光从百叶窗斜切而入，在绢面上照出"仁心堂"三个篆体小字——这是二十年前就倒闭的老药房字号。

"能还给我吗？"顾言的声音惊落了她指间的银针。那根针灸针正插在香囊收口处，挑出半片深褐色药材残渣。

他白大褂下摆沾着夜露，怀里抱着牛皮纸包裹的中药。林雪薇后退半步，肩胛撞上药品柜玻璃："这是。。。川穹？"

"是炮制过的柏子仁。"顾言将药材平铺在珐琅盘里，月光流过他左手虎口的月牙形疤痕，"擅自拆解医嘱，会干扰治疗进程。"

剑道馆晚训的脚步声从窗外掠过。林雪薇突然握住他正在称药的手："顾医生为什么用仁心堂的包装纸？"指尖下的脉搏突然加快，秤杆上的铜钱剧烈晃动。

警报器毫无征兆地响起，走廊传来纷乱脚步声。顾言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调剂台上，另一只手撑住她身后的紫铜药碾。碾槽里未研磨的朱砂粉扬起绯色尘雾。

"现在闭气。"他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有人触动了红外防盗装置。"

朱砂粉尘悬浮在两人之间，形成诡异的红色光晕。林雪薇数到第七次心跳时，看见顾言颈间滑出的银链末端系着把微型钥匙，齿痕与她捡到的实验楼旧锁完全吻合。

更衣室的led灯管滋滋作响。林雪薇将击剑服叠进储物柜时，发现内衬缝线处沾着星点朱砂。手机屏幕亮起，匿名论坛又更新了置顶帖：实锤！学生会会长夜会神秘男子

配图是昨晚药房窗棂剪影，借位拍摄像是拥抱。她放大图片背景，看见顾言身后药柜第三格玻璃瓶标签——"石菖蒲-2003年入药"。

衣柜深处突然传来纸张摩擦声。林雪薇抽出压在护具下的训练日志，发现最后一页被粘上了仁心堂旧发票。泛黄的纸页显示2003年9月采购清单上有味特殊药材：龙涎香五钱。

剑袋拉链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她转身时佩剑不慎扫落墙上锦旗，卷轴里掉出张泛紫的试纸，遇空气瞬间变成血红色——这是检测某种神经毒素的专用试纸。

生物实验室通风橱亮着幽蓝的光。顾言戴着防护面罩蒸馏药液，烧瓶里琥珀色液体咕咚作响。他突然关掉燃气阀，从离心管架上取下支密封的安瓿瓶，标签写着"样本s-09"。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他解开袖扣，小臂内侧浮现与林雪薇锁骨处相似的红痕，只是颜色更深且呈枝状分布。手机震动，收到条加密信息："记忆碎片已激活，注意观察对象夜间体征。"

实验记录本被风吹开，某页夹着张儿童画复印件。蜡笔画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背景建筑挂着"仁心堂"牌匾。画纸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小雪和言哥哥。

子夜的教学楼顶，林雪薇掀开天文望远镜防尘罩。镜筒对准药房方向时，看见顾言正在焚烧某种香料。青烟凝成凤尾蝶形状，振翅飞向剑道馆更衣室窗口。

她摸向颈后胎记，那里突然发烫。风里送来奇特的合香气息：前调是积雪草清苦，中调混着龙涎香的腥甜，尾韵却是血腥气。

手机在此刻收到顾言的简讯："明日申时，带香囊到实验楼205室。"附件是张三维人体穴位图，膻中穴位置画着朱砂标记。

储物柜突然传来叩击声，三长两短。林雪薇握紧佩剑转身，看见柜门缝隙缓缓塞入半片烧焦的银杏叶，叶脉与她见过的顾言琥珀中的标本完全一致。

小说《触须知暖》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