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康复“你不接受这样的你,但我接受。……
生病之後,为数不多的行走经历是她扶着轮椅椅背,一点点地挪动,後脚跟碰着前脚跟,像足尖和脚踝粘在一起,又像脚踝上套了千斤重的脚链。
难走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走起路来很丑,像东倒西歪的小孩;吃饭的时候也很丑,总是动不了手指,不能用食指和拇指将饭勺夹起来。
每吞咽一口,要抻着脖子,哽着喉咙吞下去。
第二天,新界清水湾,沈家的私人马场。
马厩好似望不到尽头,一间间小格子鳞次栉比,干草丶燕麦丶砖块和干木头的松香味糅合到一起。
仔细一闻,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想来是母马生了小马驹。
孟昭然嗅着这种味道——她从小到大熟悉的气味。她还没有马身高的时候,她爹地就将她抱在马上,放在他身前,和他一起驰骋于绿坪之上了。
周禛先行去更换骑马服,孟昭然坐在轮椅上等他。
阳光透过马厩上空格栅的缝隙,将光筛成斑马纹的形状。她坐在马厩尽头,耳边是马儿的嘶叫,雄浑的,孔武有力,像一匹恢弘乐章。
就在这恢弘的乐章里,男人耸动着两条有力的长腿,被斑马纹的光一栅栅地筛过,他两只手放在左耳旁,修长手指在拨弄头盔的松紧带。
周禛两片薄唇间还咬着一只马术手套,瞧见她看过来的目光,他冲她一笑,唇角勾起。
那种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感觉,简直要命了。
孟昭然心念一动。
这个男人,真是帅得不要命了。
思绪不禁回到在她没生病之前——那时她和周禛过得很滋润,只要是一起睡的晚上,他们都在做。
有一天晚上她陪周禛看英超联赛,喜欢球员们在绿茵场上狂甩飞毛腿的激情,虽然不懂,但也看得津津有味。
那晚周禛搂着她肩膀,忍不住逗她:“宝宝,你真懂足球规则?”
孟昭然厚着脸皮:“看不懂。看不懂也不影响我看帅哥啊。”
周禛将她的脸扳过来,修长指节摩挲着她的下巴,玩味一笑。“下次要不要试试我穿球衣跟你做?”
“。。。”
他车速够快,也够无赖。
孟昭然又羞又喜欢,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咬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不止是球衣,还有你戴胸链穿衬衫,还有马术服,白大褂要不要试试?”
她其实是个制服控,就喜欢看他穿制服。
周禛大笑,他的笑声很闷,很哑,裹着磁铺进她的耳朵里。
“宝宝,有些服装的裤子都很紧。”
“但是不影响拉开拉链。”她忍着脸红,淡定自若,嗓音低若蚊呐。
“拉开拉链就可以?那宝宝自己拉开?”
就这样,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他将她抱回卧室,修长明晰的手指探进她的衣服里。
在她不期然时,热血猛地朝大脑冲去,她好似从悬崖中坠落,绷紧了脚背,紧紧贴着他,脱力似地承受着濒临绝境的灭顶之乐,呜呜咽咽地尖叫起来。
而他捧着她的脸,看她绯红的脸颊,颤颤的长睫毛,微张的欲吻的唇,再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一次非常完美的体验。
思绪猛地飘远。等清醒过来时,她发现她脸颊在发烧。
身体无动于衷地想念他们当初的放纵,思想却不能接受在她如此“不健全”的时刻被他进入。
那周禛呢?他想要她麽?年轻的夫妻住在一起,近乎一个月没有同。房,这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
他是个君子,也是个绅士,不会在她不想要的时候,强迫她和他做。
“要不要我帮你换?”周禛从包里取出她的骑马服。
经过一个月的康复训练,如今她自己更换衣物已经不成问题,只是要慢一些。
她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拿过骑马服,放在膝盖上,推着轮椅往女更衣室走。
周禛在身後看着,微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