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滕先生便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虽然暂时从姓邵的那个火坑里跳了出来。
可转头又跳进了,姓刘这个更大的火坑里,连着把他也顺便烧了一烧。
供着这麽个定时炸弹在家里,当真是想让他“晚节不保”!
特别是当他发现,现在不管他跟儿子说什麽管教的话。
儿子都只会低头不语,只一味的当耳边风,把他这个老子彻彻底底当空气时,滕先生都快被自己的好大儿气死了。
儿子他管不了了,滕先生只能怪刘波,怪他给人当个老婆也当的不像样子。
怨无可怨的埋怨刘波,即便在家里也老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还天天跟个大爷似的在他这个长辈面前摆谱。
简直没教养!
心里骂了痛快的滕先生,显然是忘了自己是怎样的出尔反尔的,让刘波在泰国多待了一年。
要不是刘波後来想办法“说服”了滕子锐,说不定他现在还没办法回国。
只是给摆个冷脸子而已,刘波没动手扇他,就已经很算是尊重长辈了。
自从刘波对滕子锐转变了态度之後,滕子锐在刘波面前向来都表现的很狗腿。
他也不管现在还是在自家老子的面前,一到餐桌前,滕子锐就立马给刘波拉开了椅子。
等人安稳坐好後,又将刘波爱吃的几样早餐和小菜,都挪到了他面前,这才自己拉开椅子坐好。
见刘波今早的脸色还不算太难看,滕子锐不由庆幸的想。
还好他昨天晚上当即立断,在刘波看见之前,先借口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掉了带着浸湿痕迹的罪证——内裤,这才安全的躲过了一劫。
不然昨天晚上,肯定就不是被赶出房间睡这麽简单了。
因为心虚,还带着一点愧疚的情绪,滕子锐今天在伺候刘波时,难免就更殷勤了一些。
就连在餐桌上也要含蓄问暖的,搞得滕先生顿时胃口全无。
滕先生生气的撂下筷子,垮着脸,偏过头,时不时恼火的擡眉斜视一眼,餐桌另一端跟奴才一样没膝盖的儿子,嫌弃到一言不发。
真是没眼看!
“泠泠的周岁宴,我打算大办一场,多邀请一些宾客过来庆祝庆祝,你们有什麽意见吗?”
早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滕先生突然开口说道,刘波闻言顿了一下,随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小锐你先说,你女儿的周岁宴你想怎麽办?”滕先生对着儿子问道。
滕子锐也回答的干脆:“哦,爸随你弄,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就好。”
这话一听就很让人生气,滕先生没忍住又瞪了儿子一眼。
继而又转头问向了刘波。
刘波无语的放下筷子,与滕先生对视,视线交锋中满是火药味。
他能有什麽意见!跟他又有什麽关系!这老家夥估摸着就是成心给他找不痛快。
对方都给他找不痛快了,他要是还能忍,不就真成忍者神龟了!
刘波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擦嘴,语调不缓不慢的反问道:“要我出席吗?”
“当然要了!”滕先生理所当然的说:“你是孩子的母亲,你不出席,那成什麽样子了!”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泠泠是捡来的……”
“那就不办了!”
眼见老头子又要借机说教,刘波直接掷地有声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滕先生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被噎的不行。
这也就是他退休了,说的话不管用了,什麽虾兵蟹将都敢在他面前瞎蹦跶。
这要是搁以前,刘波这麽“目无尊长”,他非得给他弄一个“通报批评”不可!
可他现在也就想想,是拿这个“儿媳”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麽不办?”
一辈子再风光,人到了老年也不得不低头,缓和好情绪後,滕先生只好放轻调子询问他孙子孙女的母亲。
刘波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直怼道:“你不是问我什麽想怎麽办。我说不办。有什麽问题吗!”
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