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的傅枭,她全然未知。
病房内又一次陷入了静默之中。
之後的几天,傅枭一直处于这个状态,有时是5岁,有时是13岁,有时是15岁,有时又是20岁。
而28岁的傅枭,一次都没有出现。
好在,他很配合,或者说很乖巧。
做检查时不抵抗,也没有任何情绪,林念拉着他去哪,他就去哪,不问为什麽,也不问目的地。
各项结果显示,傅枭现在身体一切正常,也没再出现短暂的窒息情况。
江淮与来看过他,也是束手无策,只是建议林念将他带回家休养,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待在医院里也不会有任何改善。
林念点头应下,第二天一早带傅枭出院,回了自己先前的小出租屋。
以前交往时,傅枭没少送她房子,想让她住的舒适一些,但她觉得这里就很好,再加上她也不愿意过度依附于他,否则失去自我,她也会在感情中失去吸引力。
“给,这是以前为你准备的拖鞋。”林念弯腰从鞋柜中拿出一双蓝色怪兽凉拖,放在男人面前,等着他换上。
男人见状,乖乖脱下鞋子,换上凉拖,然後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念见他这副模样,上手揉了揉两把男人的发顶,换上鞋子後,拉他进出租房内唯一的一间卧室。
“这里,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卧室内墙壁洁白,贴着大大小小的装饰画和照片,全是她与傅枭热恋时的合照,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铺着嫩黄色碎花四件套的床,一张白色书桌,一张小木椅和白色法式风格的衣柜,地上铺着生机盎然的绿色碎花地毯,窗帘是白色薄纱,微风拂过时会在地板上留下灵动的影子。
男人不语,直直地坐在床边,看着脚踩的绿色地毯,微微出神。
林念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她接听後有些面露愁容。
严庭轩爆发终结事件,林念必须得去,可傅枭自己在家,她又不放心。
如果找护工的话,也不知道傅枭能不能接受。
她迟疑地走进卧室,在男人面前缓缓蹲下,昂着头对上他的垂下的眼眸,和他商量着。
“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吗?需不需要我找个人来陪你?”
男人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很快就回来,你有没有什麽想吃的?我回来给你带。”
男人还是摇了摇头。
“……”
林念叹了口气,拿起相关资料,将门锁好,并去一楼找房东,让他帮忙留心一下,房东欣然答应。
再次回家时,她手里提着各种水果和外带回来的餐食。
第一时间回卧室时,发现他仍保持着原有的坐姿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傅枭做什麽都很配合,乖得像个毫无灵魂的傀儡。
林念发挥超强的适应力,不论他是否回复,都斗志昂扬丶阳光明媚地与他打招呼。
每天早上林念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他多少岁,并根据他的年龄,做出一天的相关计划。
例如,傅枭5岁时,林念会亲力亲为的替他清洗身体丶穿衣喂饭;13岁时,她又会拿出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让他学习解题;18岁时,她会为他讲述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20岁时,她会动用网络上的各种撩人大法撩拨他。
渐渐地,5岁的傅枭会开始下意识地拉着她的衣角寸步不离;13岁的傅枭,会在自己冥思苦想治疗方案时,在书桌抱着习题书默默陪伴;18岁的傅枭,会在她生理期时煮红糖水,替她买卫生用品;20岁的傅枭,会在她瞌睡时偷偷亲吻她的额头。
直至,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清晨,林念向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熟睡。
模糊间她感觉有人握着她的双手,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便映入男人目光灼灼的眼底,一时间,她恍惚地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