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还想说什麽,却被傅枭轻啄一下,瞬间噤声。
“相信我,等我回来。”
“嗯。”林念见他这副模样,只好点了点头。
傅枭走後,林念一瘸一拐的去书房,打开邮箱里的一封封未读的邮件。
未读的邮件足有八封,每一封的内容,除了发信人不同,内容大抵相似。
里面写着发件人详尽的地址丶手机号丶姓名丶以及被修复者的姓名丶年龄和主要症状。
还有对她的盛情邀请。
林念选中一封发信位置距离别墅最近的信件进行回复後,一瘸一拐地出门打车离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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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庄园
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睡裤的男人,紧紧环抱自己蜷缩在墙角,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早已结痂,有些还在渗着血液。
他有些焦躁地抓着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充满恐惧,。
他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嘴唇哆哆嗦嗦,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什麽人进行交战。
门外一对中年夫妇脸皱成一团,女人尽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着焦躁与心疼,身侧的男人接连叹着气。
“我们到底造了什麽孽啊,为什麽我们的孩子要遭受这种痛苦!”
中年妇人掩面痛哭,几乎日日以泪洗面的她,脸上的皮肤早已干燥粗糙,不复从前美艳。
“老天爷!如果要索命就索我的命,饶了我的孩子吧!”她的眼神里充满无助与绝望,几乎快要崩溃。
“嫣儿,肯定还有办法的,只要我们不放弃,就肯定还有希望!”
年过五十的严振国,一生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却没料到自己儿子会在大好年纪罹患怪病,命在旦夕,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原本意气风发的他,一瞬间白了头。
“老爷,夫人,门外来客人了。”一个女佣慌忙地跑来传信。
“不见不见!”严振国正被儿子的事情愁得头疼,哪里有心思见什麽客人。
“她说……她说是你们邀请的她,来给少爷治病……”女佣额头上冒出冷汗,心下紧张得直颤,‘严庭轩得病’这几个字在严家是不能提的忌讳。
中年妇人钟芷嫣哭声骤然停止,她身体一滞,似乎在思索可能性,随後她激动地抓着严振国的胳膊,眼神中燃气一丝希望,仿佛是最後一根稻草出现了。
“振国,振国,肯定是忆安!是那个传闻中鼎鼎有名丶神出鬼没的心灵疗愈师,忆安!”钟芷嫣笑中含泪。
“你又找这些不靠谱的东西,算了,既然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去看看吧。”严振国张开大掌,用食指和中指按揉太阳穴。
两人来到客厅,发现厅中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身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规整毫无褶皱的白色衬衫,系着红领带,头发一丝不茍的盘在脑後,眼前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腿上放着黑色笔记本,看起来正式丶干练又专业。
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极其年轻的女人,年纪也就二十岁出头,身着一条简约朴素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发用几块钱的素圈皮套随意扎在脑後。
普通丶简单,一眼望去能让人放下戒备,却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年轻女人手上拿着一个硬币厚的笔记本,封面是天蓝的,上面印着数朵粉色小花和两只嫩黄色的蝴蝶,像极了一本童话故事书。
见人来了,两人相继站起,对严振国夫妇礼貌问好。
“严总,您好,我是忆安,收到您的邀请,我感觉很荣幸,希望能对您儿子带来帮助。”四五十岁的女人伸出右手礼貌问好。
严振国见她专业又胸有成竹的模样,舒展眉头,回握她的手:“那就拜托您了,忆安老师。”
林念挑了挑眉,粉唇微抿,片刻後松开恢复。
“您好。”她眸中始终盛满温柔舒适的笑意,“我是忆安。”
林念一出声,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严振国的视线从林念和中年‘忆安’脸上来回扫视,犀利的眼神微微眯起。
“你们都是‘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