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无措:“不丶不能说吗?”
“当然不能。”
徐念溪虽然不懂,但被他的态度给震慑到了,认错的态度很配合:“那我以後不说了。”
他们再接着往前走,程洵也看正默默沉思着什麽的徐念溪。
从他这个角度看,徐念溪顶着个圆乎乎的发旋,两腮还有点软肉。
看着很是无辜。
她本来就是个不善于和人交际的性格,分不清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也情有可原。
这麽想着,程洵也又有点愧疚作祟,觉得他好像有点凶了,明明可以和缓语气好好和她解释的。轻咳了一声:“那个,你要说还是可以的。”
徐念溪思绪已经绕到这个不能说,那还能说什麽上去了。
听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疑惑地“嗯?”了声,仰头和他对视。
程洵也以为她在疑惑他的态度为什麽前後不一,耐着性子道:“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得分清对哪些人能说这些话。就比如,你不能和我说这种话。”
“你不能吗?”徐念溪被他弄得茫然,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逻辑。
程洵也肯定地“嗯”了声,紧接着眉头又是一皱。
他想到之前徐念溪对他做的种种。不论是突然夸他一句,还是刚刚的话,都充分说明她这个人就是会干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她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这种话。
程洵也觉得她这个人实在是太分寸了,比起解释,让她理解,还不如直接从源头制止。
有了这个想法後,程洵也语气也凶起来了,气焰极其嚣张。近乎于命令:“不对。从现在开始,是所有人都不能。所以你也不要对任何人说了。”
“哦。”徐念溪虽然不理解,但很能听他的话。只是难免觉得可惜,嘀咕了句:“那连鲁惟与也不能说了。”
“鲁惟与?”
徐念溪老老实实,态度很是诚恳:“嗯。我只对你和鲁惟与说过这种话。”
程洵也动作一顿,惊讶地看着她,眼睛都睁大了点:“你就对我和鲁惟与说过?”
“对。”
程洵也看着她,表情很奇怪。几分钟後,他也不看徐念溪了,往前走,走了几步,又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确认,“你为什麽不对别人说?”
徐念溪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疑惑:“别人又不会让我觉得高兴,那我为什麽要说这种话。”
“……”
程洵也决定收回他说徐念溪没分寸的话,她哪里没分寸,她简直是全世界最有分寸的人。
他心情不错,表情也带出了几分。
“你很开心啊?”徐念溪看他两秒,疑惑道。
程洵也颐指气使地看她,表情很是嚣张:“不行啊?”
徐念溪老实摇头,表示她没这个意思,但很快又指出:“你来回情绪变化有些大。”
程洵也脚步顿住,盯着徐念溪。
模样有点凶,恐吓她似的,让她不要说一些多馀的话。
但因为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笑意,这个凶也没有凶到哪里去。
相反整个人显得更奇怪了。
徐念溪觉得他可能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尝试用他的逻辑,告诉他真的很奇怪:“你是不是刚刚吃菌子……”
“……”
她顿了下,小心翼翼地看他,一副生怕他突然暴起的胆怯样儿,但话语和表情相反,就那麽认真地说出了口:“吃中毒了?”
“……”
她这话一出,空气安静。
程洵也眼眸睁大了点。三秒後,他反应过来了,简直被她气笑了,嗓音都溢出几分情绪。
“不是,徐念溪,你怎麽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啊?”
徐念溪盯着他看,表情琢磨着什麽似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