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冽的眼神令毛利兰不知怎麽的心里一慌,还没等她混乱的思绪平复,男子便带着同伴大步向前。
“哎!先生!”
面对瓢泼大雨,两人跟看不见一样,步伐依旧稳健,毛利兰大叫的声音慢慢降低,“小心雨……”
暴雨中从容的黑色背影看得毛利兰恍惚了一瞬。
“小姐?先擦擦吧!”门童微笑着递上纸巾。
“啊?哦,好的。”毛利兰回神,双手合十,感激道,“谢谢您。”
“要不先进来坐坐?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门童尽职尽责的邀请道。
毛利兰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点点头,顺从的走进了闹哄哄的酒吧,找了个稍微清静点的地方坐下来。
“小姐,今天是你的幸运日,有想喝的吗?这杯我请。”金发的酒保大叔擦拭着透明的高脚杯,一脸和煦的笑着。
幸运日?毛利兰自嘲了一下,可真幸运,发现这麽多秘密!
毛利兰晃晃脑袋,跟安静等她回话的酒保大眼瞪小眼,算起来,这还是她成年後第一次来酒吧,她哪知道点什麽,怎麽点啊?
“Gin。”一个单词突兀的闯入毛利兰的脑海,似来自冲矢昴和安室透心中,附有强烈情感色泽的词语。
酒保一顿,不着痕迹打量了下气息干净的女子,转身取出淡色液体的酒瓶,倒入酒杯,推到她面前。
酒保笑道:“与刚刚做这里的先生点的一样,小姐很有品味,Gin可是我们调酒师调制鸡尾酒的核心,口感异常清冽醇美。”
“是吗?”毛利兰红了红脸,小声道谢後接过酒,抿了一口,辛辣刺激的灼热感瞬间从五脏六腑燃烧,“咳咳——”好辣!
早有所料的酒保递上纸帕,“小姐,我看您应该属于鲜少喝酒的人,Gin的口感还是刺激了些。”
毛利兰大力扇着舌头,怪不得酒都烧喉咙了,原来是烈酒,不过,正适合现在想麻醉自己的她。
“好酒。”晃了晃晶莹剔透的液体,毛利兰猛地灌了一口,脸色扭曲了一瞬,硬逼着自己咽下去。
[单纯得少见的少女,与纸醉金迷的poleslan酒吧格格不入。]
毛利兰揉揉晕乎乎的头,看向微笑着的酒保,“你说什麽?”
单纯?不,曾经蒙在鼓里的毛利兰只是在简简单单的等着她的青梅竹马,烦恼些儿女情长和家常琐事。
现如今,那份能力打破了属于毛利兰的天真,将衆人竭尽全力隐瞒的真相赤裸裸的展现。
以保护为名的欺骗,压得她喘不过气。
短短几天,她说的谎比这一辈子都多,欺骗只能成就互相欺骗。
她该恨这份能力吗?还是该感谢它把这份真实展露,而不是带着虚假的期望死去。
观衆看着舞台上圆满的结局兴奋的鼓起了掌;演员们亦对精彩的表演,获得了观衆的掌声而满心欢喜。
“调酒师先生,做观衆开心,还是演员快乐?”毛利兰趴在桌子上,摩挲着冰凉的杯子。
酒保微微一笑,为她满上酒杯,“美丽的小姐,我是调酒师。”
“哦,这样啊……”
单纯的世界正在毛利兰远去,而她正光着脚站在十字路口,踌躇着,迷雾笼罩的路况让她不敢下脚,生怕踩到尖锐的石子。
酒保摇摇头,眼神从明显有了醉意的女子移向她身後,几个探头探脑的男人正笑容猥琐的看着满脸红晕的人。
“小姐,你喝醉了,需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叫人来接你吗?”酒吧问道。
“打电话?”毛利兰猛地做起,一股无名火升起,“电话都没了!打什麽打?不打!”
毛利兰满心烦闷,新一丶小哀丶冲矢昂丶安室透丶黑衣组织……关系纷繁复杂,搅得她头昏脑胀。
“小姑娘,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
毛利兰看过去,尖嘴猴腮的男人带着恶心的笑容凑过来,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她现在更加烦躁了。
“我警告你,不要来招惹我。”对付流氓,空手道冠军的毛利兰一点都不虚。
“呦呦,美人年纪小脾气却也不小呢~”碍于酒吧里工作人员在场,男人也不敢多大动作,但口头调戏他还是不虚的。
[美女的威胁?嗯,男人只当是情趣。]
毛利兰猛地锤了下吧台,放下酒杯,蓝紫色的眸子看向酒保大叔,“先生,雨也停了,家里有人在等我,谢谢您的酒。”
酒保笑了笑,“不客气,注意安全。”
毛利兰会心的一笑,转过身从来时的路回去,杜松子口味的酒味道是不错,危险且易迷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