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爱丽丝用手指戳了戳地面抽搐的人,捧起脸蛋,“嘻嘻,小老虎好惨啊~”
老虎?
毛利兰定睛一看,中岛敦仰躺在地面,口吐白沫,“我丶说,到了,兰丶小姐。”脑袋一歪,翻起了白眼。
“敦——”毛利兰惨白着脸大叫,“快丶快叫医生啊!”
黑泽阵默默把书关上,装作看不见飞机里惊慌失措的人,看着机窗外平坦的机坪由衷感叹,新加坡不愧是热闹的城市。
这本书还是有一定价值。
一下飞机,衆人直奔医院,被担架擡着的中岛敦晕乎乎的看着头顶晃动地灯光。
“哦呀,中岛君这是被敌袭了吗?”森欧外夸张的声音,“快快快,打电话告诉福泽阁下他的社员壮烈牺牲了!”
“遵命,BOSS!”芥川龙之介恭敬应道。
“比赛却了一个人,该由谁抵上呢?”黑泽阵声音冷漠,“你去吧,BOSS,年龄大了骨质疏松不是问题,我会请最好的医生随时待命。”
“哈哈,黑泽君,我看中岛君还有气息,他肯定能恢复过来。”森欧外推脱道,“中年人就不要抢年轻人的活了。”
[你们是魔鬼吗?真把老虎当人,啊呸,把人当老虎,死命使唤吗?社长丶太宰先生,我想回家~]
“BOSS,是我失手干的。”毛利兰听起来很内疚,“再说,敦还没死啊,你不用诅咒他。”
[兰小姐,我原谅你了!你简直是港’黑的一股清流!]
踊跃的心理发言,听得毛利兰松了口气,中岛敦的赞扬压得她的愧疚翻腾不休。
敦啊,你才是这新加坡一行的清流啊。
毛利兰离开医院,新加坡新鲜的空气扑鼻,经过飞机上的惊吓,浑浊的脑子出离的冷静。
太阳高照,抱着本书漫步在林荫小道,温暖的柔风也吹不散心底的阴寒。
“这个故事,你看懂了吗?”海风的咸湿吹动了微卷的头发,面向海洋的男人转过身,“兰小姐。”
“专程把死神周刊邮寄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毛利兰没有用问句,把书还给缠满绷带的男人,“【太宰治】先生。”
【太宰治】翻了翻周刊,鸢色的眼眸在拂动的光影下看不清,重新看向一波波漾上沙滩的海浪。
在两人的静默中,毛利兰轻声道,“【太宰】先生,大海很美。”
海鸥的轻啼令听衆心旷神怡,“它包容所有的罪恶,呈现给世人的是波光粼粼的蔚蓝。”
【太宰治】神情迷离了一瞬,眼底又重复冷然,“兰小姐,死人不配,尤其是阴暗之人。”
存在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听到的每一种声音丶看见的每一种事物,都是黑白的晦暗。
丝线能割裂皮肤,空气能灼烧肺腑,踏着土地轻忽飘渺,广阔的天空也包容不了生来乌黑的人。
“活人与死人毫无区别,都有着无趣的欲望纠葛。”【太宰治】的鸢眸波澜不惊,“人,太过愚钝。”
毛利兰劝不动将世界看得太清,又对世界没有感情的【太宰治】,而且,她也不是来这里充当劝慰者的人。
这一次,毛利兰看清了【太宰治】白色绷带下包裹的痕迹,支离破碎的身体上,隐约的红色渗出。
是他连成为死神也不愿意去除的伤疤。
“我懂了,【太宰】先生。”毛利兰眉眼一柔,“我跟你合作,续写你的计划。”
在完成愿望这方面,她的目的与【太宰治】不冲突,有个好的盟友更方便。
“我也原谅你之前算计我妈妈的行为。”毛利兰吸口海风,将浊气呼出去,“毕竟之後我会做些不太好的事情。”
【太宰治】满意一笑,很欣赏她的干脆,“我挑了你们两个,来到这里的只有你一个人。”
毛利兰微笑,“这是我跟你的‘偶遇’,黑泽阵不想搅合。”
先不说黑泽阵有多讨厌太宰治这个名字,光是这个计划,黑泽阵能忍着不添堵已经是极限了,更不要谈合作。
比起跟【太宰治】较劲,现在的黑泽阵恐怕更想与那些强者较量。
男人的浪漫,毛利兰理解不了。
她喜欢的是向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前进,为此,毛利兰可以狡猾,也可以将自己变成刚劲铁骨,这是作为女人的韧性。
“兰小姐,可让我刮目相看啊。”【太宰治】翘起了嘴,带起了这个世界太宰治所拥有的狡黠,“事成之後,我给你一个奖励。”
“嗯?”不可否认,毛利兰被激起了兴趣,【太宰】先生的奖励,对她来说肯定很友好,别人嘛……
太宰治提起笔,撕下字迹的几页,在空白的地方刷刷的写下醒目的大字。
“黑泽阵,四年牢狱之祸。”
“阿嚏!”黑泽阵皱了皱眉,恶寒的感觉爬上心头,【太宰治】想做些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