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路线是沿着家门口的路一直往郊区骑,骑到近郊的一个湖再回来。
但骑了六公里左右,陆斯里就有些体力不支。
其实三公里左右的时候陆斯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苏原兴致勃勃,他不想扫了苏原的性。
就像工作一样,陆斯里不想把任何事情搞砸。
“还好吗?”两人停在路边,苏原拿了根香蕉出来给陆斯里吃,“喝点水,然后把这个吃了。”
陆斯里坐在路边,嘴唇有些发白,拿着水喝了一口。
苏原自责又心疼,观察着陆斯里的神色:“都是我不好。”
陆斯里抬头勉强笑了下:“没事,就是太久没有运动了,不太适应,我吃点东西就好了。”
陆斯里吃了半根香蕉,但是还是很不舒服,煞白的一张脸上都是汗水,比苏原的出汗量大很多。
苏原感觉不对劲,马上打电话找人开车过来接人。
没过几分钟,陆斯里不但没有缓过来,还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了。
陆斯里的身体对痛感有些麻木,但是几个月前因为过量使用抑制剂晕倒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我们去医院。”苏原让陆斯里靠在树上,自己开始麻利的把两个人的自行车拆好,等叫的车到了就可以立刻上车。
陆斯里在树荫下换气呼吸。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拆自行车。”
苏原眼睛发酸,一边拆一边说:“以前看你拆过。”
陆斯里笑:“嗯?什么时候?”
“高二的上学期秋游活动,全班一起骑行去公园,我骑了一辆很破的二手山地车,车子坏在路上,老师让我叫家长来接回去,但我家长根本就没有车,是你帮我把车子拆了,还帮我拦了一辆车。”
苏原回过头看陆斯里:“你不记得了,对吧。”
陆斯里脸上的笑容凝固。
苏原:“你怕亲人朋友担心,不告诉大家自己接受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又怕公司没有运营好拼命工作,怕没有时间陪我明明不舒服还要答应我来我骑自行车。”
“我哪有。”陆斯里笑一下。
两辆车子都拆好,苏原坐到陆斯里旁边:“你就是这样的。”
陆斯里深呼一口气,微风拂过他苍白的脸,陆斯里轻声问:“你怎么知道的,心理治疗的事。”
“李崖说的。”苏原坦诚。
陆斯里并没有介意,他完全信任苏原,只是笑笑打趣:“李崖这家伙,今天晚上来给他吃泡面。”
苏原转头看陆斯里,给他擦擦汗。
“你以前就喜欢我吗?”陆斯里忽然问。
苏原被吓了一跳,拿着纸巾的手还悬浮在陆斯里面前,他僵硬地收回手没有说话。
陆斯里声音虚弱,小声说:“不然怎么把这些记得那么清楚?我还在你房间里看到你把毕业照放在桌子上,你在医院看到我就追着我要结婚。”
这些话被陆斯里如此平淡的说出来,他回想着学生时代的苏原,能想起的也只有傍晚在走廊尽头等自己的瘦弱身影。
平凡无趣的四眼仔Beta,很早就在夕阳下余晖中渡上淡淡的温暖色调。
“不是吗?李崖也这么说。”陆斯里笑。
苏原耳朵有些红,在永远耀眼的陆斯里面前,苏原一时间难以坦白,但陆斯里并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趣的样子。
他只能默认,笑着说:“李崖这小子,今晚真的要给他吃泡面。”
两人相视一笑,遥远的学生时代早已过去,那里也早就没有人了。
苏原拉着陆斯里的手给他按摩手心。
他说:“你在不知道我曾经就喜欢你的情况下爱上我,是对我最大的认可。”
陆斯里身体难受,此刻内心却很满足,他靠着苏原的脑袋蹭蹭苏原的肩膀。
陆斯里叹气,第一次在苏原面前展示最近的迷茫:“这身体怎么办呀,苏原。”
车子很快就到,目的地是市立医院,今天是蒋医生坐班,趁着午休的时候拉着他过来看了看。
这次呕吐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突然运动过量身体受不了。但蒋医生惊讶的是,调养了三个多月还没用抑制剂,身体机能怎么会差成这样。
“照这样下去,停用抑制剂的作用也不大,倒是在高压的生活下,一会儿用一会儿不用的搞得身体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