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贝答得理所当然,“人多热闹呀。”
上午在告别仪式时,他有试着向谌早倾诉自己的苦闷。谌早听后问他晚上要不要见个面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散散心。得知罗贝已经有约,他毫不在意,只说“没关系啊,人多热闹嘛”。
见罗贝不再拒绝,他说了一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之后一股脑儿给罗贝发了一大堆搞笑图片。
再之后,罗贝听见了陌生亲戚背后嚼舌根,心中烦闷,忘了和涂白棠报备。
他本身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俩本来就认识,涂白棠性格温柔和善,谌早和谁都能相处。
有两个他现在最亲近的人同时陪伴,想象一下,都让罗贝感到快乐。
此刻,见到涂白棠的表情,罗贝才意识到不太妙。
对了,涂白棠那天说,他吃醋。
罗贝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慌张不已,努力思考该说些什么好让涂白棠高兴一些。
若他为比特和别人亲近而吃味,要怎么才会被安抚呢?
当然是比特明确地表现出他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你不一样!”罗贝告诉涂白棠,“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
“哦,”涂白棠说,“……我知道啊。”
罗贝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问道:“你对我会有独占欲,是吗?”
涂白棠移开视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罗贝有点高兴,也觉得为难。
“我知道,你跟他只是好朋友,没别的,”涂白棠叹了口气,“但至少今天,我以为你会想要和我单独相处。”
原来涂白棠不喜欢热闹。
见罗贝一脸自责,他苦笑了一下:“算了,人都快到了。”
他说完拉住了罗贝的手,靠近了些,嘴唇几乎贴在了罗贝的面颊上。
罗贝本能地浑身僵硬。
“但你怎么都该补偿我一下才对吧?”涂白棠低语。
罗贝后背莫名发痒,紧张不已,点了点头:“怎么补偿呢?”
“趁现在,”涂白棠好像在笑,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面颊,“亲一下。”
罗贝心想,什么?
不等他回过神,涂白棠的嘴唇已经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罗贝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涂白棠以前也亲过他,但那时的涂白棠还是一个兔子脑袋。被兔子亲和被人类亲,感觉当然是不一样的。
罗贝混乱之下话语失去逻辑:“你又不是兔子!”
涂白棠好像还在笑:“兔子才能亲吗?”
罗贝用力点头。
“我是兔子啊。”涂白棠说。
“……”
罗贝想着,哦,对。涂白棠是兔子。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像,但他真的是兔子。
“兔子可以亲。”涂白棠说着,又一次靠近。
当嘴唇被覆盖,罗贝瞬间忘了呼吸。
他大脑空空,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这个亲吻并没有持续太久。涂白棠稍稍推开后,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表情。
“没有生气吧?”他问罗贝。
罗贝的身体关节变得很不灵活,摇头时几乎像个机器人,嘎吱嘎吱的。
这可是大街上呀!别人可不会知道涂白棠是兔子!
罗贝慌张地四处张望,在马路对面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谌早的外形比涂白棠好认一些。
他在半年前漂过一次头发。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发渐渐长出,只剩下后半截是很浅的淡金色。
此刻,一个顶着这般发型的人正瞪圆了眼睛隔着马路看着他俩。
罗贝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他第一次在谌早的脸上捕捉到了名为尴尬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涂医生:我不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