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乌鸦的名字还挺特别的。”他对罗贝说。
罗贝“唔”了一声。
声带振动的感觉变得有点陌生,痒痒的。
他的视线又变得模模糊糊,眼前的轮廓再次变了模样。
可每当泪水滑落,眼前的涂白棠又会回复成平日里的样子。
是不是哭得太多,自己的脑袋变得有点不正常了呢?
“比特怎么会丢下你呢,”涂白棠继续说道,“它那么爱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它一定想要永远陪着你。”
“可是……”罗贝很努力,说得断断续续,“可是、我见不到它了。”
“说不定它选择了用别的方式陪伴你呢?”涂白棠说,“你还记得吗?我前几天梦见过它。它特别放心不下你,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我也想梦见,”罗贝说,“可没有。它不来见我。”
“比特也会有比特的难处,”涂白棠温柔地轻抚他的面颊,“也许它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却被你误会,想必也会很难过的吧。”
“……啊。”罗贝呆滞地眨了眨眼。
对啊,他怎么可以不信它。
沉默了会儿,罗贝变得稍稍平静了些:“也许、也许我只是太孤独了。”
“嗯,比特知道,”涂白棠说,“所以它来和我商量,拜托我陪你。”
罗贝紧盯着面前那张和比特如出一辙的面孔,心想着,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涂白棠对他那么好。
“你答应了吗?”他问涂白棠。
“当然啦,”涂白棠靠近了些,长耳朵软软地垂下来,“那本来也是我的愿望。我很感谢它给我这个机会。”
罗贝看着近在咫尺的毛茸茸,心中一动,突兀地说道:“我想摸你。”
涂白棠愣了愣,之后轻笑了一声,问他:“摸哪里?”
“耳朵。”罗贝说。
这答案好像很出乎预料,涂白棠显得很意外,但很快点了点头,说:“可以。”
罗贝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心中想着,比特真好。
比特不仅在乎他,还很聪明,所以才能为他找来那么好的涂白棠。
自己居然一度产生了怀疑,真的太对不起它了。
指尖碰触到涂白棠垂下的右耳,罗贝轻轻地“咦”了一声。
他好像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手指就这么毫无阻力地从涂白棠的右耳穿了过去。
他呆滞了两秒,又试着往回抓,还是落了个空。
涂白棠比他更疑惑,问道:“你在做什么?”
“……摸不到。”罗贝喃喃。
好奇怪,哪里不对呢?
“当然摸不到,”涂白棠捉住了他悬在半空的手,引着缓缓往下挪,“你找错地方了。”
“什么?”罗贝问。
那么大那么明显的长耳朵,就在自己眼前,怎么会错?
涂白棠现在拉着他去的地方才不对劲。
他强调:“我想摸耳朵。”
“我希望你先摸一下这里。”涂白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