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州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异样。
也是此刻,他才切切实实地察觉。
哪怕他再如何诓骗自己,也无法再否认那股异样是密密麻麻的心痛。
他从来未曾把林见疏从自己心底抹去。
他爱她,只是不敢面对。
以至于如今,这份爱成了他此生都无法逃脱的束缚。
一切只怪他,知晓得太晚太晚……
晚到他仗着林见疏爱他,满心欢喜地相守,而一次次肆意羞辱伤害。
晚到,他亲手送她上了断头台,害她消失在这世间,再窥不见一点踪影。
是他,亲手杀了她……
这个结论逼得谢澜州弓弯了腰,无边的钝痛将他裹挟。
耳边徒然交杂着几声微弱的议论。
“阿娘,听说馆内今天又死了个病人,现场很惨烈?”
“是啊,多造孽。一个有了身子的年轻姑娘,留了好多血,一大一小都没了。”
“天啊,那她的家人该有多难过啊。”
“傻孩子,能动用那秘法的女子哪还有什么家人呢。就算有,他们该多狠心……”
话还未说,母子二人猛然发觉面前出现了一双绣着祥云的长靴。
顺着看去,落在眼里的是一张惨白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