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七年前大家都是一条战线的,现在怎么一个个都要叛变了?
合着就他一个人干着急是吧?
宋芳荷将刚剪下的花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七年前我跟你爸不是还没退休吗?现在都退休五六年了,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以前她跟老宴都盼着孙子毕业了,进法院检察院,毕竟家里几代人从政,有足够的资源和人脉。
那要是想往上走,选孙媳妇最差也得要个家世清白的。
但是现在人家不是没选这条路嘛,以她这个老太婆看,孩子做的也不差,整个干休所的人碰到他们老两口,谁不夸一句她孙子养得好。
她都这把老骨头了,跟孩子对着干做什么?
怕自己活的太痛快?
宴诚明还是想不通,那顾星晚要是一般人就算了,人家连亲生父亲都敢捅,这样的让他怎么接受?
“这可是你们俩唯一的孙子,他又不是哪里有问题,选个坐过牢的女人,你们老两口也不怕走出去丢人?”
宴云山听了这话,又拿起锄头继续锄地。
本来觉得老婆总喊他干活挺累的,现在发现还是干活轻松点。
宋芳荷直接装作听不见,一边插花一边跟宴云山说:“中午咱们去食堂吃吧,听说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熏鸡。”
“行。”宴云山自然没意见。
宴诚明站在一旁,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又喊了几声,老两口直接转过身,装耳背。
宴诚明胸口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可又不能冲着老父亲老母亲发作,只能憋着出了干休所。
等人离开,宋芳荷冲着旁边的宴云山做了个眼神。
宴云山哼了一声:“我是他老子,又不是傻子,他年轻还能跟孩子拗,咱们这把老骨头跟孩子拗,没准孩子没掰过来,自己都入土了。”
宋芳荷抱起花瓶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让他自己管,他管得好咱们赚了,管不好也没损失,孩子又怪不到咱们头上。”
宴云山放下锄头:“走吧,去吃饭。”
老两口关上门,手拉手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