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源于心底最本能的罪恶感,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却只落得一阵清风。他蜷缩起来。
错的不是俞百香,她也是无辜的啊,明明是他的愚蠢,却害了俩个人。他愧疚,愧疚到无以复加,为什么当时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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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桦,不哭不哭,不难受啊。”
俞百桦俩手摸着泪,盯着地面。他将她抱住,她伸手推开,俩手抵着他的胸膛。
“我……为什么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没有做。”
楼冬封高举着手臂,却被她推拒。想给她个拥抱来安慰她啊,看她这样自责,他心里何尝不是百感交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百桦,你没有错……”
“你没有怪我吗?”真的没有吗?
楼冬封大为不解,还有她那推拒的态度,退半步的动作,都让他心伤不已。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俞百桦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我待你如何,不说出来,你就感受不到吗。”
感受不到,你不说我统统都感受不到。你们俩情相悦我是多余的,所以我活该被打吗?
俞百桦脑中一片混乱,她们不是还在吃点心吗?她还想着怎么在世子眼皮底下在拿一块的。就硬生生的挨了打,她甚至除了世子这一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让姐姐勃然大怒。还有那样虎视眈眈的瞪她,她都感受到了。
明明世子是她不要的,为什么还要来怪她?
“我没有做错事,很多事……很多事我都没有做错,我没有抢婚,我没有抢。”
那一巴掌很重很重,打的她嘴角的肉撞到牙上,满嘴都是血腥味,到现在脸还在疼。
“我知道的。我至始至终都相信你。百桦这件事情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要在去想了。”
太多了,哪些素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太多了,让俞百桦歇斯底里的喊着,扯着他衣襟滑坐在地。
“怎么能不想?那你告诉我,姐姐为什么在生气?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到此为止,她俞百桦究竟做错了什么?在家挨打,嫁了还要挨姐姐的打。她是不是永远,都逃不出那可怕的掌控之中。她不争不抢的,从来都是。因为有一天她发现她不仅抢不赢,还会连累身边的人。她真的规规矩矩了……
楼冬封不难听出她积怨的委屈,和无可奈何的无助。这些都让他心痛不已,是他无能,竟然当面都没能护住她。
“你没错,从今以后,我不会让别人在欺负你了,你真的没错。”
俞百桦埋在他怀中,颤抖的身子,脆弱又单薄:“没错吗?没错也得挨打,是不是我太笨了,一直都太笨了。”
楼冬封将她从怀中扒拉出来,捧着她的小脸,拇指擦掉她的泪:“不是的。我们百桦一点不笨,是心太善了,从不将人往坏处想的,是太善了。”
“我不想在做善人,真的好疼啊。”
“恶人自有天收。”天不愿意,我自替天。
楼冬封将她揽在怀中,好一通安慰。不止她没想到,其实连他都没想到。
俞百香给了你好脸太多,你真的是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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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快过来我给你洗洗伤口吧。”欢巧一脸笑意,从竹水杯倒水在帕子上。
秀了一波炸裂式演技的俞大小姐,悠然的上了马车,正襟危坐:“不用哦,不是这个样子回去,怎么博得别人同情。”
欢巧将水杯放下,跪起身子查看俞百香额头的伤口:“哎呦,这个楼世子下手真狠,能将小姐推的撞成这样?”
俞百香笑道:“并不是哦,是我自己用利刃将额头割破的。”
俞百香说罢得意的,摇了摇自己的手指,把食指比到欢巧眼前。只见食指指甲有意留长,染了凤仙花的颜色,指甲内里却是粘了一小片碎的刀刃。欢巧还拿手指试了一试,有些锋利。
“大小姐心思真巧,什么时候弄的,这个连奴婢都险些骗过。还真当那楼世子下那么大狠手那。”
俞百香嗤之以鼻:“哼,我不伤的惨一点,又打了俞百桦,她一哭,大家都当她是委屈的了。我要她挨了打,也不落好。唯一失算的就是,那个怂包居然没还手推我,不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欢巧拿剪刀,将指甲剪掉,毁尸灭迹。
不忘奉承道:“那是,大小姐的计策果然秒。不过留这么多血,伤口是不是太深了,会不会作疤啊?”
俞百香摇头,她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那。
“你就放心好了,莫不说不会落疤。就是落疤,我也要世子。当是亏欠我的一直弥补,左右不亏就成。”
欢巧也笑呵呵的,心上却想,还是千万别惹到大小姐的好,真是歹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