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将你们放到一旁,世子素喜清静,见不得院中有人。”
欢脂看向一旁的半夏:“世子妃我有俩句体己话要说,可不可以禀退这个丫环。”
俞百桦只得看向半夏:“你先回去吧。”
“这样我不好向世子交代。世子说半夏带不回世子妃,以后也不用回去了。不如半夏就在那边等世子妃好了。”
俞百桦都能想到,世子说这话的音容样貌,颇为理解半夏的无奈:“也好。”
欢脂挑眉道:“世子妃可还记得,回门前俩天,世子妃让我去寻世子,意图贼赃美景的那件事啊。”
俞百桦当下蹙眉,什么意思:“你是要威胁我?”别白费力气了。
欢脂忙不迭的摇头:“不是的。世子妃误会了,欢脂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欢脂只是想让世子妃明白,即使欢脂被责罚成,现在这个样子,欢脂都无半分受胁之意,打死都没将事情的原委道出,可见欢脂对世子妃是一片忠心啊。”
俞百桦有些恼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翻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原委,事情的原委就如表面上看去的一样,还能有什么原委。
欢脂观察着她的脸色,话音一改:“虽然世子现在待世子妃不同,可夫妻间的情分原本就浅薄,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热度。以后若世子宠爱了其他女子,世子妃又该如何?身边可用的全是世子的人,试问她们会帮世子妃吗?
地位一落千丈,若再遇到美景这样的有心思的女人。试问世子还能同以前那样,帮着世子妃吗?
世子妃不要再被,眼前的一时蒙蔽,而不将俞家人放到身边。欢脂每每想到这些,就替世子妃担忧的夜不能眠。欢脂愿意毛遂自荐到世子妃身前尽职尽责,出谋划策。”
俞百桦一怔,是啊,是这个道理了啊。假若有一日,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想。因为无论是娘家人,楼家人,全无自己人。所以她打心里觉的无所谓了。
“欢脂你有心了。”也只是有心了。
欢脂心急:“世子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欢脂在俞府这么多年,侍奉着吹毛求疵的大小姐没出过半丁点错,还作为大小姐的陪嫁跟轿。欢脂并不是无用之人,二小姐你留着我,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俞百桦只是善意的推拒的笑了笑。
欢脂眼眉一转,想到那日刘婆子说的‘打死双儿的时候,世子妃吓成什么样。’,那不是吓的,她一定是想起来了。
“世子妃救救奴婢吧,奴婢受不了,奴婢实在是受不了,那么痛的杖刑啊。”
杖刑?
俞百桦不由的伸手扶她:“你没事吧。”
“世子妃,你救救奴婢吧,奴婢怕要熬不住了。”
俞百桦有些混乱:“这件事……我会考虑,世子同意你便来。”
欢脂磕头谢恩,嘴角不禁扶起一丝得意的笑,果真人还是要有软肋,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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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收到老夫人的信,当即狠甩了自己俩个耳光。涂了脂粉假意掩盖,又往眼底摸了辛辣的膏药,刺的满眼热泪,这样准备了一番,便前往正屋。
良辰故意低着头,低的恨不得扎进胸里:“夫人,叫良辰可有什么事吗?”
“我都听说了,抬起头我看看。”
良辰扭捏的抬起头:“都是丫环们瞎传的。良辰只是这几日来了月事,身子不爽利。”
楼夫人愕然拍桌:“脸还肿着,眼睛也哭红了,你当我眼瞎了。”
“良辰不敢,夫人当然是眼明心亮。”
楼夫人瞧着良辰的模样,气急:“反了,反了。为了一个外人,他反了。”
良辰忙跪下磕头:“都是良辰的错,夫人莫要生气,更不要去怪世子妃,是良辰不懂事,没章法,也没能力取悦世子妃的。世子着才罚的良辰,良辰这心上一点都不觉的委屈,只是这偏房的位置,夫人还是收回去吧,良辰没这个福分。”
这一声接一声的哭,楼夫人有些心疼:“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心善大的很。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这件事我会给你做主的。”
良辰连连磕头,一声比一声响:“夫人不要啊,千万不要,就当是良辰自己的错。良辰不敢让夫人做主啊。世子妃说,我若敢告诉夫人一句,她就让世子将我赶出侯府。我舍不得老夫人,也舍不得这些共事的姐妹们。”
“她敢。”
良辰抹泪:“夫人你消消气,不要为了良辰,和世子妃不睦。免得世子和您生分了呀。”
“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翻出这座五指山。”
良辰摇着楼夫人的腿:“夫人不必为了我这样,良辰怕你菩萨心肠,不是世子妃的对手啊,就连平日,那般冷漠的世子都对她言听计从啊。”
言听计从这四个字,听的楼夫人是满腹怒火:“我一定会收拾她的,原本想着她要规规矩矩的,日后诞下子嗣,就让她当这个世子妃。看来现在,是没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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