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抿唇,伸手准备去接。
纪临舟却又忽然抽回手,走到她跟前,半蹲下身,抬起她的小腿。
方幼宜下意识地想收回,被摁住膝盖。
「怎麽弄的?」
纪临舟抬眼看她。
方幼宜没说话,侧头看旁边的新手机,
「我回房间冲一下就好。」
纪临舟没说话,低头看了眼脚上的碎玻璃片,也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直接把她从岛台上抱了下来放到沙发那边,转身去拿医药箱。
家里有备用的医药箱,纪临舟很快拿着医药箱过来。
方幼宜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忽然想到婚礼那天他好像也帮自己上药了。
纪临舟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很耐心。
玻璃片扎到脚掌心,取出来的时候方幼宜没忍住吸气。
纪临舟抬眼看她,
「马上好。」
他捏着她的脚踝,很利落地取出来碎片,帮忙包上纱布。
方幼宜很耐痛,小时候跳舞的时候方菁很严厉,每次劈叉开腰都会以最严厉的标准来要求她,最开始的学跳舞的时候身上总是很多的伤口,青青紫紫的,有时候她会自己给擦药,有时候太忙会忘记,久而久之的,方幼宜就发现了,比起芭蕾,她或许在忍耐疼痛这件事上更有天赋。
纪临舟帮忙她包扎完,收起医药箱,把她拖鞋也拿了过来。
「谢谢。」
方幼宜去穿拖鞋,准备起身上楼。
「等一下。」
纪临舟开口叫住她,到岛台边拿过手机,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方幼宜吓一跳,抱住他的脖子,
「我可以自己上楼。」
纪临舟没看她,只往楼上走,
「明天还想出门就别折腾。」
方幼宜抿唇,没再说话。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方幼宜晚上睡的很沉。
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纪临舟好像帮她换了一次纱布,穿上拖鞋後脚掌心还是有点轻微的刺痛,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到楼下的时候周姨正端着汤到餐桌边,看见她立刻笑着道,
「饭菜马上好。」
方幼宜没看见纪临舟人,走到岛台边倒水喝,地上的玻璃碎片早就被清理掉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起床的时候好像没在床头看见。
「先生。」
周姨朝着她身後叫了声。
方幼宜微愣,转过身看见纪临舟穿着黑色T恤从楼上下来。
他额头上还有点汗,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明显,像是刚刚运动过。
楼上有他的私人健身房。
方幼宜移开视线,低头喝水。
纪临舟没理她,走到了冰箱旁,拉开冰箱门,取出来一瓶冰苏打水,拧开仰头灌下。
方幼宜皱了下眉,也放下水杯,自己到阳台边去给兰草浇水。
周姨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碌着。
清晨的早上格外的安静,方幼宜浇完水,又用手帕去擦兰草叶子上的灰尘。
进去的时候早餐已经全部端上桌了,纪临舟也重新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