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朔身体健康,每次生病,都是心事憋的。
顾朔一路病到了新州,知道锦州失守,新州首当其冲,没功夫养病,咬牙起来接管兵权,靠着守新州的繁重事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苏景同,强迫自己从病中走出来。
“对不起。”苏景同求饶:“我错了。”苏景同喃喃:“原来那年你是这样想的,我们本来就没几天好日子,还被我搞砸又错过了十个月。”
顾朔亲亲他:“没事,我们还有一辈子。”
还有这辈子丶下辈子丶下下辈子。
有生生世世。
“没有其他瞒我的事了吧?”顾朔问。他选择性把苏景同投靠西南王当西南军师的事扔到一边,只要苏景同说清楚决裂的事,说清楚心意,在他这儿就算重归于好了,至于什麽西南军师,那算什麽事,不当军师难道让他束手待毙当阶下囚麽?无需在意。
苏景同手颤了颤。
顾朔慢慢抚摸着他的头发,“西南的事朕不问你,也不想追究。”
苏景同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件丶呃……”
顾朔皱眉。
苏景同想了想,“不对,好像是两件?等等。”
顾朔盯着他的眼睛。
“呃,也许是三件?”
顾朔:……
苏景同摸下巴:“难道是四件?”
顾朔:?
“也可能是五件。”苏景同沉思。
顾朔:??
苏景同举手投降:“我想不起到底几件了!”
顾朔:……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上哪来的这麽多事?
他们之间有这麽多需要瞒着的事吗?!
顾朔磨牙:“那你一件件说。”
苏景同很为难:“这可怎麽说好呢,太多了呀,我从何说起。”
顾朔一口气憋在胸口没下来。
苏景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让我理理思路。”
“算了。”顾朔吐出口气,搂着他,“不重要了。”决裂的事反正解释清楚了,还有什麽事比这个重要?
过去身份对立,苏景同要瞒他,情理之中。何必揪着不放?
“那年我们心肝儿又辛苦又委屈是不是?”顾朔高兴地亲他。
苏景同狠狠点头,可不是嘛,又要插人,又要铺摊子,还要送粮草装备,跟那帮老狐狸打交道头发都要愁掉了,还要抽空跟他爹吵架,要不是从他爹丶顾朔以及书上学了点东西,根本安排不过来。
苏景同点他额头:“你的皇位我也有出力的,你要对我好一点。”
顾朔笑吟吟:“知道了,辛苦我们世子殿下了。”顾朔在他额头落下一连串细密轻柔的吻,从眉心一路亲到脖颈,最後叼住了喉结,用牙齿轻轻研磨。
“哎呀。”苏景同咕哝一声,伸手扯散了床帏,“我还以为你改行当柳下惠了。”
“别煞风景……”顾朔低声抱怨。
“别亲我後腰,痒……”
“顾朔你……”
“叫哥哥。”
“哥……”
殿外守夜的宫人百无聊赖地看星空,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像书生们老说的什麽来着,哦,玉盘。
是好看。
今天月亮怎麽这麽大?
宫人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哦,十五了。
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啊,团团圆圆。
殿里今晚热闹得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反正苏景同在里面守夜,没自己什麽事。宫人打了个哈欠,围着被子打算睡了,夜还长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