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即刻带西南其他驻军躲进十万大山中,保全自身。
徐幼宜留在京城,和苏景同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打配合。
里应外合,徐幼宜负责把毒药送进宫,苏景同负责下药。
联想到顾朔中毒休朝的消息,御史台炸了。
御史台大夫詹鹏程死活拉着中书令文良平丶尚书左仆宴语堂进宫,苏景同不能留,贻害无穷。
文良平和宴语堂面面相觑,皇帝前脚刚发遗旨他若驾崩苏景同临朝,後脚就中毒,要说苏景同迷惑皇帝写遗旨丶意图夺位也说得过去。
皇帝的遗旨归遗旨,可他钦点的“太子爷”要是谋害皇帝的凶手,这遗旨还能不能生效,就成问题了。
“陛下中毒,我们怎麽进宫?递牌子递给谁?”中书令文良平问。
“江统领在,递给江统领。”御史台大夫詹鹏程斩钉截铁。
“陛下昏迷,我们进去以後做什麽?”
“刚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醒了,苏景同在伴驾。”
广明宫中,顾朔躺久了难受,起来去茶室看折子,这几天虽然休朝,但折子数量不少,趁有功夫看看折子。
苏景同无语,顾朔和苏季徵一个毛病,只要还能喘气就要看折子。苏景同把顾朔手中的折子夺走,“回去睡觉。”
顾朔笑:“不困,”顾朔瞧向手边半人高的折子,“早晚都要看的。”
“我看,”苏景同说:“你去睡觉。”
苏景同难得主动提出要看折子,顾朔也不勉强,索性给他,“好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休息。”
顾朔笑笑,把龙椅腾出来给他。自己从茶室走回卧房。
刚走到正厅,潘啓慌慌张张进来,嘴唇开合,无声道:“陛下。”
“嗯?”
潘啓凑到顾朔耳边,“御史台大夫詹鹏程丶中书令文良平丶尚书左仆宴语堂求见。”
“嗯?”朝里还传着他中毒的消息,能在这个点求见,想必有十万火急的事,“传。更衣。”
潘啓不动。
“怎麽了?”
潘啓凑在顾朔耳边,“詹大人说,他掌握了公子给陛下下毒的证据。”
顾朔眼睛沉下来,低声吩咐了潘啓几句,“更衣,去见见他们。”
“是。”
临华殿里,詹鹏程三人应召。
顾朔走进来,三人齐齐行礼,问顾朔身体。
“无事。”顾朔大马金刀坐下,“什麽事?”
詹鹏程问:“敢问陛下,苏景同何在?”
顾朔没回答,反问:“先说你的事。”
詹鹏程义正言辞:“陛下容禀,臣奉旨审理西南谋逆案,审理过程中……”
顾朔按揉太阳穴,听詹鹏程絮絮叨叨说自己的办案过程,怎麽从西南王亲信身边下手,怎麽得到苏景同和徐幼宜密谋的消息,罗里吧嗦,和江天一样话多。
顾朔一个头两个大,“片面之词,不足为信。”
詹鹏程梗着脖子:“那叫苏景同出来对质,他若是冤枉的,自然能辩个清白。”
中书令文良平轻轻踢了一脚詹鹏程,还说,这呆瓜,没看皇帝过来的时候没带苏景同麽。
詹鹏程话锋一转,“叫徐幼宜出来对质也行。”
“徐幼宜心思诡谲谎话连篇,他的话不可信。”顾朔一口回绝。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非要个证据,詹鹏程被顾朔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詹鹏程道:“敢问陛下,苏景同是否中毒?”
顾朔定睛:“中毒如何,未中毒又如何?”
“据那亲信说,他们的计划是苏景同在陛下身边策应,徐幼宜来运送毒药,先安排苏景同假意向陛下投诚示弱,表明被西南馀党控制,博取陛下同情怜悯,再由徐幼宜传信要给陛下下毒,传信的锦囊中会有一粒迷惑陛下的毒丸,真正的毒会下在密信中,由苏景同拿给陛下看。”
“苏景同提前吃了解药,陛下则中毒。”詹鹏程又一次问:“敢问陛下,苏景同是否中毒?若他未中毒,可证明微臣所言不虚。”
顾朔不置可否。
詹鹏程只好再加证据:“今天凌晨,听闻江大统领在摄政王府抓到了潜藏的徐幼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