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这样了……不疼吗?”明骊看着她腿上的伤口,白皙的腿上并不止这一处伤口。
顾清霜很少穿裙子,即便穿也是过膝的。
平时她们做的时候也很少开灯,这会儿明骊才看见顾清霜的双腿上有很多划痕,不似是刀划出来的,伤口也不深,也都很精准地避开了要害,是那种很疼但绝对不要命的地方。
明骊在顾清霜的衣服边发现了一排针。
是那种很尖锐的银色长针。
“还好。”顾清霜说:“不算疼。”
她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坐起来看了明骊一眼,抿了抿唇:“不该让你看见的。”
明骊手中捏着一根长针:“你一直都是用这个自虐的?”
“不算自虐。”顾清霜说着要去明骊手里拿,但明骊反应快,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看着这样的顾清霜眼睛也泛了红,“这还不算自虐,什麽才叫?死了才算吗?”
“死了叫自杀。”顾清霜笑了下,像是在开玩笑。
明骊却没心情跟她开玩笑,站起来後把那排针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又准备去卧室拿医药箱,结果刚走一步就听顾清霜说:“书桌第二个抽屉里有。”
“有什麽?”明骊问。
“绷带丶碘伏丶消炎药。”顾清霜说:“也有无痕膏。”
明骊笑了:“你怎麽知道我是要去给你找这些?”
“看起来像。”顾清霜顿了下:“你不像是见死不救的。”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明骊说:“再说了,你是外科医生,你自己肯定能给自己包个好伤口,包完还能打个蝴蝶结。”
明骊这话带着几分赌气。
顾清霜却不说话了。
明骊见状,咬咬牙直接出门回房间。
顾清霜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等到书房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说不上是悲伤难过还是高兴。
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唯一的缺陷是这次情绪来得太匆忙她忘了关门。
顾清霜不想再横生枝节,起身把门打了反锁,找了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试图找回一些暖意,这才坐在椅子上开始给自己清理伤口。
伤口不长,也不深,只是看起来骇人。
顾清霜给自己擦碘伏的时候完全没表情,跟感觉不到疼一样。
这种事做多了也就熟练了。
尤其她处理伤口的手法非常娴熟,她可是个专业的外科医生。
没想到下一秒,书房的门就被粗暴敲响:“顾清霜你给我开门!”
一向温和的明骊粗声粗气地在门口喊:“开门!”
……
明骊没想到自己回去拿个药的功夫,顾清霜就把门反锁了。
哦,她也知道这些事见不过人啊!
明骊也不顾及什麽了,害怕掺杂着怒火直接砸门,都不怕惊扰了三楼的顾雪蔷。
没一会儿,顾清霜打开门。
她身上裹了件风衣,眸光淡淡的,但总算是恢复了平常那副状态,不再似之前在房间里那般。
明骊一直想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顾清霜在房间里的状态,直到看见她躺在地上那幕才想到——死气。
那时的顾清霜身上一直都流露着一种要死不活的气质,淡淡的死气。
有些人嘴上说想死,但活得比谁都积极。
但有些人什麽都不说,寻死比谁都快。
明骊盯着她恶狠狠剜了眼,拎着医药箱越过她进了门。
一进门自然看见了桌上摆放着的绷带纱布之类的东西,明骊走过去却把那些东西放到一边,从医药箱里拿出来更好的。
顾清霜坐到椅子上,却没脱风衣,看着折返的明骊欲言又止。
“脱了。”明骊说。
顾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