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延上前安抚道:“与主人情意深厚的灵兽,在其主死後,会替主人寻一处灵山,将主人安藏,并一直镇守其中,时雨的神魂已经归于银花树,身体,便交由他吧,也算全了他对时雨的衷情。”
“至于时雨交代我们的事,”长延回过头,看着衆神:“我们一定要办到!”
“元浊的目的是让六界洪水泛滥,生灵涂炭,我们当务之急,便是通知各界,以做防范,驻守在各界的神君,需得尽快回去。”
临浅坐在银花树下垂眸,静静的听着衆人的安排,时雨和兕鑫的那一幕,让他不由得想起斥影。
两百年未见,不知道斥影过的如何了,他曾想过给斥影传音报信,但事务繁忙,竟总是忘了。
但现下,他没时间细想这些事,便将注意力快速拉回到衆人的身上。
临浅重返人间,人间已是黑夜,他擡头,天上的一轮月皎洁明亮,像一谭发光的泉。
六界的雨水开始肆无忌惮的落下,一时间,江河水满,决堤而出,六界充斥着一片死寂与哀嚎。而元浊也在此时,向六界宣战。
上界的神君重新聚集在银花树下,长延凝着眸子,风骁在一旁担忧的说着目前的局势:“六界洪水成灾,而元浊和他的分身,又利用衆人的恐慌,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如今他向我们宣战,我们需得联合六界各族,一起应对。”
“我那日见到了元浊的真身。”明夙蹙眉:“他已非我们当年所见到的那个少年,而已经壮大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
天上的红月亮的出奇,衆人的目光被那诡异的月色引去。
“月掌潮汐,如今洪水泛滥,连月的力量也变薄弱了。”有人悲伤的轻叹道。
“若是月的力量强大,能控制和吸收这些洪流,该多好。”长延看着月亮,惋惜的轻叹。
式月的眼神眨了眨,他将视线从红月上收回,低头思付起来,慢慢舒出一口气。
“式月。”临浅看到式月眼中的失神,他轻唤道。
式月回过眸来,对着他浅浅一笑。
天上的红月,渗出紫色,昭示着今晚的不太平。
墨色翻卷的天际,一个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海边,衆神和六界各族的将士,也纷纷而至,盯着远处行来的死敌。
元浊的身後笼罩着一团浊气,他坐在黑气筑成的宝座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下方的诸神。剑锋般锐利的下颔闪过寒光,眼底阴森密布,鬓角布着黑色的曲纹,已非当年那个刚刚化形的少年。
“各位,几百年未见,别来无恙。”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
衆神皱眉,元浊阴鸷的低笑几声,露出两颗虎牙,似将衆神视为玩物,手轻轻一擡,身後的海水便顿时汹涌起来,腾起足有五人高的巨浪。
元浊得意的望着底下的衆神轻笑:“看,我给你们带来的的礼物,喜欢吗?”
“你少废话!若要战便来!”明夙怒喝道,擡起手里的弓箭,箭弩挥张。
“有意思!”元浊合上眼睛,发出一声轻哼。再擡手,地下突然冒发出浊气。源源不断的汇聚,最後凝成无数个黑色的分身,向衆人飞去。
有不少将士被黑气裹在其中,少时便如失魂一般,向周围的同伴动起手来,场面顷刻一片混乱。
撕杀而起的怨气,又不断注入那些分身之中,使分身更加强大。
应对不及,长延慌忙提醒身後的六界人:“小心!这些分身会干扰心智!”
他布下一个结界,将六界中裹在其中,临浅见状,也协同长延一起加深结界。
黑色的分身乱窜,而面前,汹涌的海水在元浊的一声屑笑中,猛然失控,如大幕般顷覆扑来。
洪水从海中倒灌而去。
衆人分身乏术,一时间竟难与元浊对抗,只能化出结界,制造出高处的屏障,阻止着海水向六界灌去。
海水不停反扑,裹挟着浊气,冲击着四处结界,很快,屏障出现震动,衆人咬紧牙,又加了入一些神力,但海水的侵蚀依旧强势猛烈。
“不行,这样下去,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