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揣着不安,走出寝殿,目光向四周寻视着,落向宫门在垂落的一片红色衣角。
他执着蜡烛,走上前去,站在玉阶上,看着阶下垂首而站,怀着愧疚的斥影。
他拿烛台的手,微微抖了抖,平复片刻,才问:“你为什麽不进去?”
“我做了对不起神君的事……所以无颜面对神君。”
对不起的事,自然是幻境中,那场情难自禁的缠绵。
临浅目光微闪:“那时,是我失控了,不能怪你。”
“可我明明知道神君并非本意,却还是乘人之危……”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其实仔细想想,失忆後的我,说的也没错,我们已经成婚了,不该那样疏离。”临浅走下玉阶,烛火打在少年脸上,映出他俊朗的面容。
临浅略一失神,将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转身走进清云宫,馀下一句:“进来再说吧。”
临浅将烛台放回到桌子上,耳边碎影掠过,他伸手揉了揉耳垂上的耳坠,眼底流出一缕浅笑。
斥影情绪依然低迷的,局促的站在临浅身後,等待着临浅的发落。
长久的寂静,时间不知流逝了多少,临浅挥手熄灭玉台上的烛火,回过身,看向斥影。
斥影的头皮一阵发麻,心底一片慌乱,紧张的退却几步:“夜色深了,神君好好休息,我回房了。”
“既然夜深了,便留下来吧。”临浅坐到榻边,床边的两柄微烛,映得他脸颊微红。
斥影难以置信,愣怔片刻,才默默走到临浅身边,眸光在临浅身上,慢慢游走着。
“神君……”他看向临浅的唇,他品尝过那里的滋味,让他梦牵魂引,他保持着那一份试探和怯意,如新婚那晚,谨慎:“我可以吻你吗?”
临浅依然没有作答,但斥影知道,他没有退却,便已是肯定的答案。
斥影的吻,落在那熟悉的唇瓣间,舌头撬开临浅的玉齿,深入交缠。
长绵的一吻,不舍得分离,他们意乱情迷的视线交织着,斥影的手,移到临浅的腰带间,解开那里的结扣,烫热的唇,舔吻着临浅微微仰起的白颈。
却沉着声,轻咬住临浅耳垂上,故作恭谨的问:“神君,我帮你宽衣吧?”
“嗯。”临浅轻哼一声,从躁动的情欲中,抽出一丝清明,手指轻轻攥住斥影的衣襟,细语迷离:“那我……也帮你。”
衣衫簌簌而落,斥影略占了上风,将临浅的衣服率先脱去,含着欲热肌肤裸露在外,临浅浑身禁不住的一抖。
他不悦的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藏进斥影的臂弯间,用力抱住少年结实的後背:“小影……抱抱我。”
“浅浅……”斥影一时失神,将临浅压在身下,脱口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两人同时一惊,临浅眼神微明,斥影仓皇的解释起来:“神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没关系。”临浅眼里倒映着斥影的面容,极尽欢愉,柔声宽慰:“你唤我什麽都可以。”
“小影,小影。”情至深处,临浅一遍遍轻唤着斥影的名字,眸光落在他的脸上,眷恋的扫过。
伸手抚住他的面颊:“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