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用浅影花做成的礼物,退去昨晚鲜活,变得死气沉沉,自嘲一笑。
最後一丝希望,也没了。
斥影说的对,他接受了力量,变成了他最开始期望的样子,也离开了他,独自生活。
一切如他所愿,他没有必要难过。
临浅挪动着身子,站起来,将礼物拿起又放下,最後,他崩溃的将所有花都扫向地面,泪水一滴滴的滚下来。
最後,临浅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昏睡去,醒来,已近黄昏。
他撑着床榻缓缓坐起,沉浸在情伤中这麽久,他也该整顿情绪,回战场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却落入他的眼底。
他扶着门框,缓缓擡起头,与庭院中的斥影对峙着。
良久,临浅垂下眼眸,勉强站直:“你昨晚去哪了?”
他走下台阶,眼神如灰,慢慢往斥影面前靠近:“我等了你一夜。”
他伸手,去拉斥影的衣袖,却再度落空,他可笑的看着自己的手:“这麽嫌弃我?”
他擡眸,阴冷的看着斥影:“你想让我怎麽做?”
“你怨我将你抛弃在心境,怨我,让元浊有机可乘,怨我让你九死一生,我都理解,”临浅不甘的质问:“可你难道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所以你到现在,就觉得自己没有错?”斥影难以置信的,嗤笑。
“我只是想让你做你自己,我不想让你为我放弃那麽多,不想让你在我死後,追随我而去,我有什麽错?!”
临浅情绪失控,他眼里含泪,狠狠的瞪着斥影:“你说我从未在意你的想法!那你何时在意过我的?自顾自的为我放弃力量,自顾自的将真实的自己封锁起来,我们今日走到这一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是我自作多情!”斥影愤怒的拽住临浅:“临浅,他们说我与你命中注定的天缘,可如今我却觉得,你我之间是冤孽!我们就不该相遇!”
“放开!”临浅用力挣开手腕,憎恶的看着斥影:“你说的对,你我不该相遇!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可以为感情放弃所有,可我不行!我要履行我的职责!”
他眼神冷下去,收起情绪,抽身向外走去,不屑:“我要去战场,没有时间陪你在这胡闹。”
“临浅!”身後,斥影的怒喝传来:“既然如此,我们没必要再在一切。”
他咬着牙,斩钉截铁:“我们解缘吧。”
临浅身形猛的一滞,用力握紧拳头,侧目凛冽,语气阴森:“你说什麽?”
“我们解缘吧。”斥影重复一遍。
突然,一掌袭来,猝不及防,他被那掌灵力,击退几步。踉跄着,摔在身後的银花树上。
一瞬间,天缘树枝断叶残的画面,再度在临浅脑海中浮现。
他不自觉咬紧牙,冲上来,气势汹汹的拽住他的衣领,双目炽红,怒不可遏,眼眶却逐渐湿润,狠狠的质问:“斥影,你觉得我临浅,是什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你别忘了,当日我与你结缘,是你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