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头来了个副局,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瞪着属下。
陈祉不认识这块地盘,这边人却熟稔他,正想笑脸相迎,他已经面无表情走完了过程。
不是打架斗殴涉及犯罪,一个小车祸,没必要套近乎,按公事公办,很快就结束。
如果南嘉指认江朝岸绑架的话,可能就费点时间。
她没有这样做,只想快点了结,离讨厌的人远一些。
周今川不放心打过来一个电话说要来接她。
几次被爽约,南嘉犹豫一会儿,最终选择等候。
江朝岸屁股疼,看保镖团队来接他们,只想早点回去,但见陈祉不懂,又折返回来。
陈祉身侧是南嘉,两人左肩对右肩,距离拉开两米,互不对视。
陈祉:「上车。」
「我有人接。」
「你一天不被放鸽子就难受吗。」
「他这次会过来的。」
「不来呢。」
「和你无关。」她重复,「我走回家,还是爬回家都和陈少爷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见到的她,永远没有好脸色。
她只有面对周今川时,才像一个乖软的妹妹仔,双手合前很安静呈现淑女态。
江朝岸看老大不动,跟着不动。
都在等。
心照不宣认为,周今川不会过来。
前方迷糊成光晕的霓虹,高楼耸立直达云霄,没有月的夜晚总失去一些温感。
不知何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匀速驶来,碳黑色车身,直瀑式格栅,两侧前大灯狭长犀利,车身透着优雅的贵气。
下来的人同样如此,浅色上衣深色长裤,来的匆忙,漆黑碎发被吹得凌乱,显得风尘仆仆的,英朗的眉眼间流露慌乱,在看到前方熟悉的人後微微松了口气。
他下车後,臂间夹了一件外套,外头雨势刚过,黑夜中朦胧着潮湿,路灯打出光晕,影影绰绰的人过来时,仿佛身在梦境。
真的来了。
南嘉瞳孔和睫毛微微发颤,风吹得眼角洇着脂红,忐忑的心起起落落,一瞬不瞬目视过来的熟悉人影。
周今川双眸呈现柔和的琥珀色,眼尾上挑,狭长深情的桃花眼,敛起时似勾着一抹平易亲人的笑,永远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奇了怪,还真来接她了。」江朝岸唏嘘,「我明明记得今天他要给他的女神谈时尚刊海报的事,怎麽来的这麽快。」
到底是这类事不着急可以往後推推,还是他真的在意南嘉。
饶是这些年遭到他们圈子的针对,周今川秉持着礼仪为上,路过江朝岸和陈祉跟前时,简短招呼:「好久不见,陈少爷,小江老板。」
「哪里好久不见了,上次你家男艺人逛夜总会的事,还是我搞出来的呢。」江朝岸不给面子。
是江朝岸搞的,还是背後指使另有人,周今川没有深究,走到南嘉跟前,一眼看见她泛红的耳垂,指腹抬起轻轻碰了下,「怎麽受伤了,疼不疼。」
她站在高一些的台阶上,和他保持平视,眼睫颤抖,「有一点。」
刚才陈祉提醒时没感觉,现在後知後觉到耳垂痛觉,指腹一摸,星点的血滴被涂抹开,像红艳艳的罂粟扑啦啦烂漫盛开。
「还好,应该不严重,回家涂点药。」周今川抽出外套,「外面风大,我们早点回去吧。」
「嗯……」她跟着下两节台阶。
最上方矗立如山的太子爷懒洋洋发话:「谁让你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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