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书意瞟了瞟他手上的车钥匙,“拜托,你送我去了,不如我自己开车方便,或者叫司机接送我方便。”
“我送你去,我也会接你回来。”纪嘉行牵住妻子的手往外走,“走吧。”
“……”桑书意无奈地揉揉额。
神经病怎麽那麽闲,还给她当司机?
他没点自己的正经事做吗?
虽然律所离家里不远,他接送她,不费时间,但在她看来,他还是太闲了。
坐电梯去地下车库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同事可是有陆景川在里面的,纪嘉行送她去律所,万一纪嘉行撞见陆景川,当衆在律所大闹,她的脸面还能要吗?
桑书意下意识地想阻止纪嘉行接送她,可转念一想,纪嘉行迟早会发现陆景川和她就职同一家律所,早点发现,还能早点解决,省得像留下一颗不定时炸弹,需预防哪天爆炸。
于是,她对纪嘉行接送她,持无所谓的态度。
妻子刚刚抗拒自己送她去上班,一下子表情就变得轻松,转变太快了,纪嘉行剑眉微扬:“老婆,其实你是喜欢我接送你的,对吗?”
桑书意不言语,至于纪嘉行爱怎麽解读她的沉默,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纪嘉行又说。
有时候别和神经病聊太多,聊着聊着,容易把自己带沟里,桑书意依然不言语,低头看她的工作手机,看有没有出现突发情况。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等下纪嘉行撞见了陆景川,自己该如何处理?
纪嘉行若是当场大闹,她可不可以拿这件事去跟纪家说:纪嘉行整天怀疑我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三天两头跟我闹一场,我实在受不了有一个这麽不信任我的丈夫,我要跟他离婚。
这个理由比她以前想出来的正当许多!
抛开纪嘉行的神经病发作,她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
因为纪嘉行不是一直处于神经病的状态,绝大部分时候是正常的,除此之外,他没不良嗜好,或者在外面沾花惹草,闲暇时间就喜欢在家宅着,也不爱去社交什麽等。
她之前不爽他检查她手机和他监控她,为了报复回去,突发检查他的手机,什麽都查不到,他的个人圈子极小,也给他装监控,他一副你想装就装丶我不阻拦丶还乐意没事就给她发定位。
如此想着,桑书意越想越觉得,这大概是个离婚的好机会。
纪嘉行一跟她闹完,她扭头就去纪家。
目的地到达,妻子没有动作,似意识不到车子停了,纪嘉行侧身对着她,发现她嘴角上扬,面上含着浅浅笑意,明显在想高兴的事情。
他边动手帮她解开安全带,边问:“老婆,你想什麽?”
桑书意收回飘远的思绪,没回答纪嘉行的问题,拿包下车。
她做好了纪嘉行当场大闹的心理准备,毕竟,跟找到离婚的正当理由比起来,丢一次脸不算什麽。
怎料,纪嘉行只送她到写字楼的大门口,没跟着她上去律所的意思。
她眨了几下眼睛:“你不上去吗?”
妻子此举有些反常态,一时说不上的怪异,纪嘉行眉宇微拧:“老婆,你之前不是说过,不希望我老去你们律所找你吗?”
“我说了,你就听吗?”桑书意语气不太好地道。
纪嘉行和她相处,最擅长的是施展他的控制欲,还有跟她讨价还价。
一听到妻子的语气,纪嘉行认为妻子刚刚反常态的想法迅速被抹去,但改变了想法,打算送妻子到律所。
踏进律所,桑书意有意地环视四周,寻找陆景川的身影。
可惜,找来找去,她都没找到陆景川,而纪嘉行送完她就走了。
也就是纪嘉行没撞见陆景川,她今天去不了纪家。
正当她调整情绪之际,蒋依娜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打趣道:“桑律,我刚看见你老公来送你上班,你老公一如既往的帅,假如你老公也是我们律所的人,相貌他一定跟陆律平分秋色,同坐所草的位置。”
依照她的眼光来看,纪嘉行和陆景川是不同类型的大帅哥,气质上也有很大的不同,前者阴冷气息过重,後者浑身的正气凛然,一看就是正派的红色气质。
桑书意随口问:“陆律今天不在律所吗?”
忽地被问这问题,桑书意没接她的打趣,蒋依娜愣了愣,道:“他在啊,我正从他办公室出来!你找他有事吗?”
桑书意笑笑不说话。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称得上找陆景川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