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说着,纪嘉行话锋一转,“老婆,你以前喜欢他什麽?”
听着纪嘉行问她的问题,他心平气和的语气,以及望着他还算正常的神色,桑书意略感诧异。
虽然纪嘉行不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说起陆景川,而是第二次了,甚至问她喜欢陆景川什麽,他这种表现,超乎她的意料。
“那麽久远的事情,我记不太清。”喜欢过陆景川两年,也追求过陆景川两年,确实不假,但桑书意对那些记忆已模糊,“你别问了,等下我回答不是你爱听的,你又给我发神经,我一脚踹你下去。”
“我不会发神经的,我是正常人。”纪嘉行保证道。
“行,我跟你说,我记得我对他是一见钟情。”
“……”
车内忽地陷入寂静,身旁的男人薄唇紧抿,明明刚刚在保证是正常人,就知道纪嘉行的保证不值钱,也正等着他发神经,桑书意便说:“看,说了,你又不爱听。”
“我是不爱听,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他仅仅是你的同事。”纪嘉行扭头看了看妻子,“我才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是坏事。”隐约感受得到一股低沉的气压来自纪嘉行,奈何他面上的异样不大,这引起桑书意的好奇,眼珠子不由持续转动地打量他。
“老婆,你说这话,我可不可以默认为你允许我不让他活着回去北城?”
“神经吧你!少给我做些害我丢人的事!”
“我随便说说的。老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去杀人吧?”遇到红灯,纪嘉行停车,转身正视妻子,“我对基础法律有常规认知的,知道杀人要偿命,陆景川不配让我动手。”
“谁知道你会不会有弱智冲动杀人的时候?”桑书意重新拿起手机,“不过,你要是杀人了,被判死刑,正好离婚程序不用走了,你的一半财産还自动归我。”
“不必杀人,我全部财産也可以归你。”纪嘉行认真道,“老婆,你回家住,好不好?我们分居几个月了,你不在家,我晚上都睡不好,黑眼圈要长出来了。”
熟悉的诱哄语气,桑书意忍不住掐了掐朝自己靠来的脸庞,顺便观察有没有黑眼圈,末了,鄙夷道:“你不止学聪明了,还越来越擅长见缝插针,一找到机会就想骗我和你一块住。”
鄙夷归鄙夷,但说纪嘉行学聪明,她是褒义的意思。
具体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从她度假回来後,记忆中纪嘉行没对她发过神经,即便有发神经的迹象,他都是在忍着不展现,而且论起耍无赖和厚脸皮的功夫,他也是一流的。
“我没有骗你,我是……”纪嘉行想了想,“为你的居住环境着想,你目前住的房子不及我们家舒服,地段也没我们家好,离你工作的律所还远了一些,增加了通勤时间成本。”
“说得冠冕堂堂,还是掩盖不住你的私心。”看见绿灯了,桑书意推了一把纪嘉行,提醒他赶紧开车。
“谁没点私心呢?想和自己老婆住一起,不过分。”纪嘉行啓动车子,“我们又不是异地夫妻,我们是在一个城市,却分居两个房子。”
“行了行了,让我安静看会手机。”桑书意是不会答应纪嘉行的要求,一旦答应,那算什麽,算给他暗示,自己不跟他离婚的信号?
不是她怀疑他人品不行,是她对他有十足的了解,但凡她释放似是而非的信号,他扭头就敢得寸进尺去找她的律师,让其走撤销起诉离婚的程序。
“好。”
纪嘉行一路沉默到下车。
看手机看得太过专注,下了车後,桑书意发现纪嘉行带她吃饭的地方不是平常的餐厅,貌似是他还是他家的庄园来着。
她以前来过几次,记不住这资産到底是谁的。
“老婆,入秋了,天气凉,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羊肉火锅。”零星的雨珠落下,纪嘉行不得不撑着伞,把妻子紧紧揽着,进入庄园内部。
“哦。”桑书意淡淡应声道。
走了一小段路,前方有人要往外走,由于对方也撑着伞,她没看清对方的面容,也不关注对方长什麽样,百无聊赖地扫看四周,随口问:“这庄园是你的吗?”
“老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庄园是我们的,我父母是在我们结婚後转到我名下的,属于我们的夫妻共同财産。”纪嘉行跟妻子提过这事,但妻子明显不记得了。
话音未落,他瞥见迎面相遇的人很眼熟,不禁脱口而出:“妈。”
“?”桑书意条件反射地找纪母在哪,谁知视线一朝前,看清了刚才就看到的人的面容,发现那人正是纪母。
顿时,她脑海涌现自己打过给纪母的几通电话,不自觉地迅速把纪嘉行揽着她的那只手拿开,和纪嘉行保持距离。
被纪母撞见自己和纪嘉行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虽然是纪嘉行死活要黏着她,可被纪母见到,莫名的尴尬。
自己要跟纪嘉行离婚,通知了纪母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