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个人口接近千万的城市中,调查一个十二年前曾经出现过的游医,难比登天。
凌锦意手上只有两个线索,第一此人医术高超神出鬼没,第二,此人擅长用蛊。
她冥思苦想,终于琢磨出一套说辞来。
正午时分的万安堂,人来人往,草药混杂着血腥味混杂着空气中,平淡缥缈。
堂内东南一角,万安堂的掌柜难得出来,侧立在旁,眼睛盯着桌上的银锭子。
他撸了一把小胡子,啧啧嘴,“姑娘要找的人,啧啧,还真不好找啊!”
“掌柜的说笑了,要是好找,儿也不用出这么大的价钱。”
“这么着,我堂上也有几位擅长蛊术的大夫,姑娘若不嫌弃,可让我们的大夫瞧瞧,这治病救人的事可不能耽误。”
凌锦意一伸手,表示很嫌弃。
“不必了,这蛊已中了多半年,对身子无碍,只是行动颇有不便。近些年家里赚了些银子,才萌生了请当年那位游医诊断诊断的想法。”
生意没做成,掌柜的又叹了口气,“十多年过去了,饶是再有名的游医,也早销声匿迹。您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要去哪里找啊!”
凌锦意将银锭子往前一推,“所以才要劳烦您。”
一直盯着的银子落到手里,那小胡子掌柜又笑开了,“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姑娘放心,某一定帮您打听着。”
凌锦意笑吟吟的一点头。
从日出到日暮,这一幕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樊城内明面上共有医馆一千三百多处,她挑着捡着一天只跑了三十几家。
此等效率实在太慢,凌锦意盘算了下,又让墨竹写了一封帖子,送到私塾抄上几百份,再送到各个医馆。
一天忙碌下来,回到宅子已到亥时。
刚一进门,门内的沈峥便迎了出来。
“我正想去找你呢,怎这么久才回来?若不是无名墨竹跟着,我还以为你客死他乡了!”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凌锦意翻了个白眼,累了一天了,也不稀得和他吵,径直走进了正厅。
沈峥讪笑着跟在后面,“南三府那边回了信,那小妾的身份已查出来了。”
“真的!?”
那股疲倦一扫而光,凌锦意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凑过来看。
她夺过那封信,挪到烛光下,嘴里还念叨着,“这也太快了!慕容家做事效率真高!”
武将不比文臣,不喜舞文弄墨。
来信很短,简明节要,清晰无比。
信中大概为,慕容家得了信,立马着手调查,靠着家中探子机灵,查出小妾名唤珠兰,良家女子,十七岁时被父亲许了一门亲事,远走宁都府,后没过几年病疫,尸体运回来老家,、埋入祖坟,珠兰生来是个遗腹子,生时难产,克死了母亲。
家中上下,只有一个爷爷,姓孙,奔波于水运行当,自七岁起便随船出行,一直到老,年代久远,名字难考,只知道人称孙把头。
孙把头?!
凌锦意皱着眉,心头划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信尾便是慕容一族问沈家好,托沈峥回话沈将军安康,又烦请去萧家坐坐,转告慕容洵,一切听萧景城之言,不得闯祸惹事。
她大略看了一遍,转手将信交还与沈峥,一脸愁容的坐回了位置。
沈峥瞧她的模样,疑问道:“怎么了?有消息还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