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邈千重被迫在苏家住下了,同他是念珠时一样,早起陪苏子明诵经,然後由苏子明为他挽发戴冠,三餐同吃,一床同寝,一天到晚邈千重都在苏子明身边,一点也没离开他视线半步。
在此期间邈千重没有主动同苏子明说过话,别的更没主动过,苏子明倒有许多话想同他说,比如云苓的近状,还有他的两位义父和三大爷,还有那天他在城外追去的人。
“那是我故友的师弟,以前我曾见过他的。”
邈千重只管听着不吭声,更多的是听着听着就走了神,苏子明也不恼,见他目光散了就止了声音,等他回了神再接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
邈千重过耳不过脑,听过就忘,苏子明说的很多话都等于是白费口舌。
至于晚上,苏子明有兴趣便做,没兴趣就睡,邈千重从不阻止也不迎合,有时苏子明会体谅他,温柔的如能抚慰一切的春四月,有时却如同一头疯兽,撕咬的他伤痕累累。
不管做不做,他每天都会揽着邈千重入睡,然後习惯性的问他一些话。
“今天能说给我听吗?”
“一遍也行,说你爱我。”
“叫我一声相公好不好?”
入夜後卧室的门和窗从来都是上锁的,钥匙被苏子明藏起来了,而且每次他从梦中醒来手腕都会被苏子明扣着,力道很紧,几次都攥的他因不通血而被麻醒。
红豆见他成日闷着,偶尔会在巧妙的时间里提出让他出去转转,他选的时机很好,都是苏子明心情愉悦的时候,自然也不会遭到拒绝,苏子明有时间便会同邈千重一起出门,若他没时间,苏家所有的护院便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队伍浩荡的跟游街示衆似的,散步到一半邈千重就受不了周围投来的异样,转头就往苏家跑。
後来红豆再提议,不等苏子明开口,他就先拒绝了。
几场秋雨後天气逐渐变冷,苏子明手里经营了不少商铺,必须要在过年前拢账收钱入库,有时还会出趟远门。
每到这时候邈千重就要面对两个选择,一是跟苏子明一同去,二是去县衙大牢小住几天,当然,这些也不是邈千重说决定就决定的,全看苏子明自己,他想让他去,就是人进了大牢他也会被提出来洗干净了扔马车上。
若是不想带他,他就是收拾好行李了也会被押进县衙大牢。
後来苏子明再问他,他直接就说随便。
这种不稳定的平和假象维持了一个月,一个月後苏子明主动放了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放人,而是他寻到了一种稀有的蛊,解药一月服用一次,不吃也不会死,但会疼痛难忍。
邈千重的弱点被他捏的准确,山贼是亡命之徒不怕死,但他也没必要折腾的自己生死不能。
与其撑到最後再去求解药,倒不如一开始就乖顺的进苏家,好歹对自己宽容些。
更何况苏子明捏手心里的还有一个山寨和杂货铺的掌柜。
只要他不松手,邈千重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真同意了?”
老夏一脸不信,翘着小短腿说“你小子不会是怕我找他麻烦扯谎骗我吧?”
邈千重还真就说了慌,但不是担心老夏去砸场子,而是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这蛊实在稀有,就算老夏是叶门高手也没法帮他什麽,若一怒之下再去找苏子明麻烦,到时候他又得入虎穴去捞人。
来来回回折腾的都是他自己。
“说清楚了自然也就同意了,以後我们与苏家只是交易关系,一月送上一千两银子保护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