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长鞭甩了过来,啪的一下抽在他身上,疼的那人嗷的一声叫。
“懒死你了!”
木遥左手挥鞭,右手甩镖,忙的脚不沾地,一回头却见那傻大个抱着个刀在躲清闲,气不过的他直接一鞭子过去了“过来干活!”
赵慕楠搓着疼的发麻的手臂,对那诡异的新娘子祈求似的说道“九叔,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别乱跑啊!万一你要是薨了,咱们家可就真没什麽人了。”
苏子明隔着衣服说了声滚。
竹林间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除了邈千重外都是木遥带来的无生门杀手,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上场立刻掌控了所有,饶是番族壮汉,在他们手里不过是待宰的肥鸡肥鸭,有的连武器都懒得拔,直接扭脖子插眼,动作不要太利落干净。
邈千重的枪法刚开了个头,场子就被他们给清了。
在一个人武兴大发时没了对手,好比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就被人被迫打断,这滋味相当难受。
邈千重意犹未尽的收了枪,目光一逡,突然指着一处厉声喝道“你还知道露脸,爬过来的?这麽慢!”
那货风轻云淡的站在月光下,双手合掌,姿态清冷贵气,端的跟活佛下界似的,邈千重看着人拳头都紧了,真想在那张天人之姿的脸上来上那麽一拳。
邈千重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人的不对来“你居然还洗了澡!”
他就说俩人明明一起出发的,怎麽他半路就突然落了下风,他还寻思着这秃头轻功怎麽这麽差,原来这人半路偷跑去洗澡了。
“你咋这麽要脸呢!什麽关头了你还有空去洗澡!”邈千重鼻尖一耸,又嚎了出来“靠!你还熏了香,换了衣服!”
他半个时辰前刚洗的澡,上蹿下跳一阵折腾後身上早就冒了汗,跟洗的白净的应机站在一起,他活像个要饭的。
应机一甩衣袖,林间登时掀起一阵清幽檀香,他合掌行了一礼,月光落在他光溜溜的秃头上,反射出来的光比烛火还亮。
邈千重“。。。。。。。。你要相亲啊?”
“殿下玩笑了。”应机摆着高僧的架子,浅含淡笑看向了赵慕楠“赵大公子好啊!”
“应机师父。”赵慕楠显然不止是认出了他,应当还知道自儿九叔对他的心思,眼珠子在应机和邈千重身上来回滴溜,笑意有些耐人寻味“您二位相熟?”
邈千重“不认识。”
应机“很熟。”
赵慕楠转头看向了还在等人揭盖头的九叔,思索一番後突然痛呼一声捂住了胸口“我好像受伤了,阿遥。。。。。。。”
木遥的拔剑声缓缓响起,赵慕楠立刻改了口“掌门大人,救我啊!”
七尺柔弱男儿见风就倒,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冲木遥眨了下眼,木遥虽然很想照他脸上来一拳,但很清楚现在并不是揍人的好时机。
他不知道应机与邈千重和苏子明之间的千丝万缕,但身为杀手,他对危险有着绝对的敏锐,尤其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即便赵慕楠不整这死出,他也打算立刻就撤。
“确实伤的不轻。”木遥拎着赵慕楠的後衣领,一本正经的对衆人说“我带他回棺材铺了。”
一擡头看俩人瞪圆了眼睛看他,木遥立刻解释道“不是要埋他,我家是卖棺材的,我。。。我带他回家。”
邈千重连嘴都没来得及张,木遥拎着人撒腿就跑,他一走手底下这些人也都跟着撤了,偌大的竹林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有一地死人。
苏子明没发现林子里的异样,安静的站在那等着人掀盖头呢!
人多时还没觉得有什麽,他们一撤,邈千重立刻不自在起来,抱着个枪杵在那,应机一副入定的死出,眼观鼻鼻观心的禅笑着,苏子明约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顶着个衣服歪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死一样的寂静漫在竹林间,气氛一时间尴尬的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最先输下阵的是邈千重。
盖头掀起的瞬间苏子明眸中还是亮的,当看到邈千重身後的应机时,那对熠光立刻黯然下来,神色下甚至还有些惊慌。
邈千重拎着枪,目光不自在的乱转,馀光从苏子明转到应机,闷了半晌,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应机端着架子,笑的甚是禅意,弯起的眉眼瞄着一脸慌乱的苏子明和浑身长刺的邈千重。
苏子明神色复杂,目光苍白的看着浑身狼狈邈千重和脚下不沾一点泥的白净和尚。
三人安静诡异的对站着,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偷瞄着对方。
打破这场尴尬凝视的是应机。
邈千重刚开始还觉得这人关键时还挺靠谱,但那口气还没松到底,便见和尚目光一转,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娘娘也很是挂怀王爷。”
邈千重一脸杀气的瞪着人,那和尚莞莞一笑,变本加厉的说“见王爷无碍,娘娘便可放心了。”
贱人!
邈千重不顾身旁传来的灼热目光,冷嘲道“王爷与大师是故友,久别相逢自是有许多话想说,我就不打扰您二位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