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星的夜晚,寒风肆意的飞卷,整个黑夜浓稠如墨,看不见一丝光亮。
江眠在这样寒冷的荒地,听到容斐轻哑温静的嗓音开口:“狂躁期的温度,会帮你度过一晚的。”
一瞬间,江眠似乎明白了过来,整个人的神色都微微怔了怔,他说不用治疗,是想用狂躁期上升的灼热温度帮她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
一时间,江眠的心情极其复杂了起来。
她的确可以窝在他温暖如炉的怀里,舒舒服服的度过一个晚上,可是容斐却会痛苦一个晚上啊!
“那怎么行……”江眠嗓音像是被寒夜的风吹得凌乱又极其的轻。
她咬了咬牙,挣扎想要起来。
容斐温柔强势的搂着着她的腰按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平静,像是在认真跟她分析:“狂躁期,我只是会痛一晚而已,但是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又冷的你,真的想冻死在这个寒夜?”
他最后语气缓了一会,温和的开口:“快睡吧,蓄满精力,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江眠不挣扎了,抿了抿唇,对啊,明天还要再赶一天的路,她今晚一定好好补充精力才行。
况且兽人的恢复力比人类好多了,她也要不需要太担心。
江眠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那你承受不住,就跟我说。”
她把容斐的好记下了。
“嗯,睡吧。”容斐轻轻应了一声。
江眠在温暖的怀里,一天赶路的疲惫涌上来,她眼皮终于困得打架,忍不住缩在了容斐的怀里睡着了。
其他几个兽人不经意的目光都会划到容斐怀里缩着的一团穿着胖嘟嘟毛绒衣服身影。
那么小小的缩在容斐怀里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很是乖巧。
兽人在夜晚的夜视能力也是极好的。
池霖盘坐着,手肘撑着自己的腿,手心托着自己的下巴,整个人的气质松松垮垮的,半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蜥蜴兽人怀里那一团人影上,山青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怎么会那么巧就来狂躁期啊?
对方还是一个医生,真的是非常令人深思。
除了江眠没有想太多,其他兽人都想了挺多的了。
凛郁的手指已经抓入了地面了,那种若即若失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头,令他难受至极,脑海里似乎一直响着一道声音,她最喜欢的是蜥蜴兽人,不是他,不是他……
她透过他看的那个谁,也不是她最喜欢的兽人吗?可是无论她最喜欢哪个兽人,可都不是他凛郁。
红色眸子的红意似乎蔓延到了眼尾,一片阴郁的腥冷色。
几个兽人似乎都发现蜥蜴兽人对江眠的态度不太寻常了,也都发现了现在同江眠关系最好的就是蜥蜴兽人了。
不知道蜥蜴兽人是为了兽人自由人的身份,还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兽人自由人的身份,可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了?
几个兽人的心思各异。
寒风依旧在肆意狂卷。
容斐身体兽化的地方灼痛至极,可是面具之下,他脸上的表情总是一片平静,要不是额头冒出了密密匝匝的汗水,还有一片通红的肤色,都看不出他真的是在承受着狂躁期的痛苦。
即使带着面具,他所有情绪都收敛的极好,连痛苦都能够藏匿。
那只泛红修长的手掌包裹住了江眠睡觉自然蜷放在自己身前的手,宽大的手掌很轻松的便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了掌心里面。
周围一片安静,风声呼啸中,容斐半垂着薄薄的眼帘,银色的眸子盯着怀里的人许久,目光微微泛滥着别的情绪,混杂着呼啸的风声和他兴奋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脸面具。
真可惜啊,这么好的的机会,可是她戴着面具。
他只能轻轻伸出手指抚摸在了她的面具上,仿佛透过面具能够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