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摊牌“我喜欢你,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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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繁没多久就回了包厢。
季南瞧她进来,没什麽大反应,直接起身,问了句:“走吗?”
“嗯。”季繁点点头,视线往一周扫了圈,冲他示意:“你那些朋友们呢?”
季南摊开手:“打发去大厅了,你不是没看上的嘛。”
季繁眉头蹙起:“你能不能正经点。”
她现下有点烦躁,明显是把从陈硕那带起来的火胡乱撒到了季南身上。
对此,受气包季南早就习以为常。
“我在你面前不是一直这样吗?”季南俯身捞起搭在沙发梆的外套,松松提在手里:“你这出去一趟,又被谁惹了?”
季繁没说话。
“是小姨找你吗?”季南走到她面前,垂眼:“姜宸的事,难道你知道了?”
“什麽?”季繁不明所以擡头,话题在不知觉间偏移:“她又怎麽了?”
直直盯了她一会儿,季南终于意识到自己情急下说漏了嘴,但又不好打马虎混过去,只挑了重点:“刚刚你妈她给我打电话,说姜宸也想去这次的节目上露个脸。”
季繁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不过你也别担心。”季南扯唇安慰她:“你们俩估计碰不上面。”
季繁苦笑:“那,我妈她知道我会在吗?”
季南沉默了,答案显而易见。
“我先送你回家吧。”
过了半晌,季南才重新开口:“别瞎想,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和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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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把她送回家後,就匆匆走了。
偌大的房间转眼又剩下季繁一个人。
明明她在酒吧待得时间不算长,但浑身上下却像是腌入了味,丧失皂角包裹的酒精味道浓烈又刺鼻,直直往她鼻腔里钻,酸得她不自觉砸落眼泪。
熟悉季繁的人都知道,她性子软。
在外人面前总是安静又沉默,长相也是不带任何攻击型的清纯。
季繁泪窝浅,脸皮又薄,吵架时总和别人说不了几句,便会气得红了眼眶。
可尽管如此,但没几个人真见过她哭。
她似乎总是很能隐忍,咬着牙就是不愿意暴露缺点。
时而讨厌自己病态般的敏感,毫无道理地独生闷气。任何事情都只能联想到最糟糕的可能,疑神疑鬼,自卑怯懦。
季繁不肯承认自己缺爱。
实话讲,她胆小如鼠。她毫不怀疑,就算她周围真的有爱存在,也会被她十次百次的试探消磨殆尽。
悲剧的内核在于,她不信有人会爱到底。
所以便放纵内心趋近荒芜,野草丛生。
她和姜宸不一样。
同父同母的双生亲姐妹,命运却是全然不同。
一个生性明朗,如天上月,衆星追捧;一个性情难测,似泥中草,生来陪衬。
季繁她始终难以自洽,为什麽同为女儿,母亲的偏心可以明显到这种程度。
外婆说,如果单论性子的话,她才是应该那个更像妈妈的。
季繁真是痛恨极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却固执地认定该死的另有其人。
姜宸随父姓,季繁跟母姓。
一个名宸,一个唤敏,孰轻孰重,一清二楚。
客厅窗户开得大,冷风逮到空,不要命地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