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如何能不焦急忧虑,这才不断的看着前来送帖的人家。
澹策顿时明了,他脸色有些沉重。
“可要看这些求亲人家的底细,挨着查起来也要不少时间啊。”
“是矣。”
“那还不如从熟识知根底的人家下手,如此不好些。”
杜衡挑眉看着澹策:“你可别瞎参合胡来啊,最要紧的还是你哥哥的心意。”
“我还能不知道么。”
秋闱以后很快就进入了年节,京城的冬天很漫长,不过节日氛围隆重,到处都是花灯爆竹,热闹的很。
欢愉之中,时间过得快,一眨眼就到了正月末了。
“在做课业?”
澹策提着一支笔,正在自己书房的书案前出神,门口忽然偏头冒进来个脑袋。
“没有,哥哥有事?”
承意把手里精致的骨碟举高了些:“我跟厨娘学做了糕点,给你尝尝。”
“好啊!”
澹策连忙把笔放下,去洗了洗手。
承意托着脸看着澹策吃糕点,方才过了年,日日都大鱼大肉的,他自己腻味的厉害,这段日子都没什么胃口,可又爱进厨房里做点什么。
倒是得亏澹策不挑食,他做什么都吃。
“味道怎么样?”
澹策点点头:“好吃,我一口气可以吃五个。”
承意把茶盏子往澹策身前推了推:“我做的不太好,感觉味道过于甜腻了。”
“还是我们老家的凤梨酥做的好,甜而不腻。”
澹策哪里尝的出这么精细的口味来,只觉得自己哥哥做的就是最好的,不过这月份里忽然提起落霞县,他猜测承意是有些想念老家了。
他对老家的念想倒是不算太大,毕竟两三岁就离开了老家,后头随着爹四处正任,对老家自然没有特别多的感情。
不过他哥哥不一样,在落霞县里生活了好几年的光景,那会儿家里的日子才刚刚起来,并不似他一记事起家里就衣食不缺了。
听闻在穷苦之时吃的好东西总是让人能记住一辈子,后来吃过了世间许多的好滋味后反而会更惦记昔时那一口,他想已经吃了太多山珍海味的哥哥当也是如此。
“等以后有机会,我带哥哥回去吃就是了。”
承意开心道:“好啊。”
“不过我近日见你出门的多,回来也都关在书房里,爹爹也是此般,你们忙什么呢?”
澹策咬着还是温热的凤梨酥:“哥哥真不知道?”
“为着我的婚事?”
澹策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他没否认,哥哥又不是傻子,家里人忧虑什么他如何会不知道。
承意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他就是心里有股说上来的感觉。
澹策放下茶盏糕点,看承意这样,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
他冲承意挑了挑眉:“话又说回来,哥哥到底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承意抿了抿嘴:“我不知道。”
旋即他又警惕的看向澹策:“你想干嘛!”
澹策瘪了下嘴巴:“小爹说他以前看上了咱爹,直接就给背回家里来了,爹是想跑都跑不了。”
“你看啊,那会儿咱爹是个瘸子,小爹他又很凶,这事儿才成的。”
“这天底下英俊潇洒的瘸子当也独只咱爹一份儿了,哥哥这细胳膊细腿儿的,铁定是没法把好手好脚的人给背回来的。也就只有弟弟待其劳了,你就说看上了谁,我直接给你打晕了扛回来。”
承意挑起个白眼:“少胡闹。”
他站起身:“懒得同你扯这些没用的,我回屋去了。”
“哥哥真没有吗!”
承意没理会身后的人,径直回了房去。
过了几日,休沐结束,国子监恢复课程。
澹策回到国子监里,同窗们都在热切议论,听闻三年一回的会试今年要在三月里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