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alpha喉头滚动,说话间磕巴了一下:“我,知道了。”
江晚楼挑眉:“嗯?”
“之后不会这样了——我是说,我会注意的。”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楼眸色渐深,他扬起一抹笑,他退回原位:“那么郁总,需要我送你去研究院吗?”
“需……不,”郁萧年惯性想要答应下来,又在半道改了主意。
江晚楼没说话,唯独用那双漆黑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视线比言语更有洞穿人心的力量,郁萧年心头发虚,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
江晚楼的唇角小弧度地翘了翘,笑意被揉碎,星星点点地落在漆黑似夜幕的双眼里。
温和的眉眼天生具有强烈的欺骗性,更何况beta有意藏起锋芒,展露出全然无害的假象。
[郁萧年の好感度:-99]
“‘嗯’?是什么意思?”
他是蛊惑人心的深海鲛鱼,是循循善诱的引领者,一点点剖析alpha含糊的鼻音,教他坦诚而无丝毫隐瞒的说出内心的想法。
“是由我送您去,还是尚在考虑,或者——”
江晚楼毫无遮掩地打量alpha的神情、目光,看见他因被刻意延长,迟迟没有结束的尾音而眉头微蹙,紧张到垂在身侧的手指都跟着轻轻颤抖。
“只是对拒绝的肯定?”
都不是。
郁萧年嘴唇颤动,险而又险地止住了话头。
“你送我去。”
江晚楼展眉一笑:“好的,郁总。”
郁萧年的唇几乎完全绷紧成直线,不自觉蜷缩的指尖最后还是落得完全弯曲的宿命,紧紧扣在手心。
他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而beta只是遵从指令的对象,但萦绕在心间,被支配着无从做出完全独立于自我判断的微妙情绪久久不散。
alpha在领地上有着无师自通的本能,郁萧年是其中的翘楚,本能似野兽,咆哮着让他夺回主动权。
可是……
抵在手心的指尖渐渐失了力气,重新垂落。
就这样抛弃理智,放弃思考,交付所有主动权,全然地任由beta支配,也没什么不好。
郁萧年踩着beta的影子,跟上beta的步伐,在某次心脏搏动的间隙,合上了节拍。
彻底的、完全的,步调一致。
**
这个点去研究院,不在行程表的安排中。
郁萧年扫了一眼认真开车的江秘书,尴尬地生出几分心虚。
只不过郁萧年装习惯了,这会儿眼睁睁看着距离研究院越来越近,脸上也始终没有泄露半点紧张局促。
光明正大的看太明显,郁萧年佯装平视前方,实则注意力全都分散在左侧的驾驶位上。
beta额头饱满,鼻尖挺拔,从侧面看,更突出骨相的优越。深冬白日短暂,五六点,天已经黑的差不多,路边的霓虹灯也跟着陆续亮了起来,穿透薄薄的水雾,在半空中扩散出朦胧的黄色光晕。
人在专心时,神情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严肃,可没来由的,郁萧年笃定江晚楼的心情很好。
这份好心情和他有关吗?
郁萧年心尖微颤,即便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却还是轻易让那些生命力顽强到堪比野草的念头死而复生。
够了。
郁萧年低声警告自己,这份开心,于江晚楼而言,说不定只是解决了阴晴不定上司的突然抽风,和别的、和他,没有更多关系了。
可是……
郁萧年握紧拳,唇角紧绷,近乎成了一条被拉的平直的线。
饶是如此,他也没能克制从心底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雀跃,恍若久旱逢甘霖,就算甘霖只有短暂的一瞬,难道他就能做到不渴望,不期许吗?
如果alpha能观察地再认真些,如果他能更大胆些,分更多的目光在beta的身上,他就会发现,在他兀自小心窥视的同时,beta几乎是光明正大、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他。
只是郁萧年不是初出茅庐青涩莽撞的毛头小子,他是无数人敬畏仰望的存在,他早早将心口不一修炼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即便是江晚楼,只要郁萧年不愿意,他也无法从alpha那张脸上看出丝毫破绽端倪。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