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怕姐妹俩年纪小在夫家受委屈,纵然心有不舍,也还是让二人跟着姐妹俩。
“姐,你快坐。”
“……”
宋晚落座。
她环顾屋子,发现屋里的家具十分眼生,当即看向宋昭,“爹娘给咱们俩置办的嫁妆都是一样的,我记得嫁妆里有顶顶好的紫檀木和金丝楠木制的家具,你屋里怎么没用。”
宋昭屋里都是一些十分普通的榆木家具。
宋昭目光躲闪,“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就让姜嬷嬷放库房里了。”
贵重?
那可是她们姐妹俩从小用惯的东西,在宋家时昭儿没觉得贵重,怎么嫁到宁国公府反而觉得贵重了?
“你婆母说嘴了?她一个做婆母的,还能跑到儿媳妇屋里说嘴?”
“没,没有啊。”
宋晚一看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当即看向姜嬷嬷,姜嬷嬷气愤道,“二姑娘别替国公夫人遮掩了。”
姜嬷嬷早就想回宋家告状了,是宋昭一直拦着,她才忍了,这会儿大姑娘都来国公府给二姑娘出头了,她哪还能继续隐瞒。
姜嬷嬷当即道,“大姑娘不知道,二姑娘嫁入国公府给长辈敬茶之后,就被夫人留在了院子里,夫人说国公府清廉,少夫人的那些嫁妆太过招摇,不许少夫人用便罢了,还让少夫人把嫁妆全都放到国公府的库房里。”
招摇?
那些家具都是昭儿屋里用的,不是顶顶交好的朋友,根本没机会踏入昭儿的院子,更不可能看到那些东西。
怎么就招摇了。
还送到国公府的库房。
这些都是昭儿的嫁妆,要放也该放她自己的私库,凭什么放国公府的库房?
她方才对那王氏还是太客气了。
宋晚脸色难看,“那老虔婆摆明了明抢,昭儿,你东西给她了?”
“没给,我又不傻。”
姜嬷嬷没好气道,“家具是没给,但给了几匹上好的云锦,老奴倒不是舍不得那些贵重的布匹,二姑娘孝顺,就是夫人不吭声,二姑娘也不会独享荣华,可主动给的,跟旁人开口要的哪能一样。”
方才在大门口宋晚就注意到了王氏身上的云锦褙子。
当时她就觉得那布料眼熟,果然是从昭儿这得来的。
宋晚沉着脸,“她可还要了别的?”
“要了,但二姑娘没给。”姜嬷嬷怒道,“就因为二姑娘不肯给东西,夫人便开始寻二姑娘的不痛快,日日晨昏定省,天不亮就要去给夫人问安,一日三餐都要二姑娘在身边伺候……那个王嬷嬷更是随时随地挑二姑娘的刺。”
姜嬷嬷说着就红了眼,“未出嫁前,二姑娘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老奴瞧着真是心痛极了。”
宋晚绷直了嘴角,“宁易是死的?”
宋昭立刻替宁易说话,“姐,你别误会,跟夫君没关系,夫君每天要去金吾卫当差,早出晚归,不知道这些事。”
宋晚不信,转而看向姜嬷嬷。
姜嬷嬷叹气,“世子确实不知情,临近过年,京城越发热闹,金吾卫负责巡视皇城,世子每日忙得厉害,二姑娘不让老奴拿这些琐事让世子烦心。”
宋晚看向宋昭,“宁易待你可好?”
宋昭面色娇羞,红着小脸用力点头。
她的样子不似作假。
可若是这样,前世宁易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昭儿死?
宋晚的目光全在宋昭身上,没注意到姜嬷嬷欲言又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