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的路上。
宋晚面色肃然,一言不发。
李嬷嬷轻叹一声,“姑娘可是在忧心二姑娘?”
“嗯。”
宋晚揉着美心,“我方才虽帮了昭儿,但那王氏恐怕更生气,只怕我前脚刚走,后脚就要寻昭儿的麻烦了。”
“姑娘没有做错,姑娘作为二姑娘的娘家人,若在二姑娘受欺负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更会助长国公府的气焰。”
宋晚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就是担心,“昭儿怕是要吃些苦头。”
李嬷嬷也很无奈,“一个孝字压死人,自古以来婆母想磋磨儿媳,有的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自己瞧着长大的孩子,李嬷嬷心里也说不出的心疼,“先前宁国公夫人去宋家提亲的时候,瞧着温良谦和,还承诺会把二姑娘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现在二姑娘嫁进国公府了,那国公夫人就变了一副嘴脸。”
李嬷嬷不爱说人长短,可现在却忍不住说起了刻薄的话来,“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唱戏呢。”
宋晚脑袋里冒出王氏扮作戏子在台上唱戏的模样,登时被逗笑了。
李嬷嬷没好气,“姑娘还笑得出来,依老奴看,您的处境还不如二姑娘呢。”
二姑娘被婆母磋磨,是大多数儿媳都会遇到的情况,姑娘就不一样了,侯府的人各有各的算计,有人想趴在她身上敲骨吸髓,有人想榨取她的价值,还有人更可恨,想直接谋取她的性命。
李嬷嬷光是想想就夜不能寐,“姑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
这话多冒昧啊。
宋晚假装没听到,轻咳一声掀起车帘跟外头的抱夏说,“抱夏,你去一趟金吾卫衙役,把今日之事告诉宁世子,且看他什么反应。”
马车外的抱夏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去了。
李嬷嬷问道,“姑娘是想让二姑爷回府救二姑娘于水火?”
“是,也不是。”
“呃?”
宋晚笑笑没解释。
昭儿说王氏对她的所作所为,宁易并不知情。昭儿不忍让宁易为难,她却没这个顾虑。
宁易若不知情,那她就让宁易知情。
她倒要看看,宁易知道情况之后,是什么态度。
他若选择护着昭儿,自然皆大欢喜。
可他若选择和稀泥,或者假装无事发生,她必然在昭儿面前揭穿他,让昭儿看清宁易所谓的“好”,根本不值一提。
昭儿不傻。
当她发现国公府没人值得她退让时,她自然就无需顾忌什么了。
……
临近午膳时间。
宋晚不想再回侯府,干脆在外头用膳。
侯府的马车停在朱雀大街的天香楼下。
天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和客栈,
由两座五层的楼宇组成,前头的五层是专供客人用膳的酒楼,后面五层房屋则是住宿用的客栈。
两栋楼以回廊的形式连在一起,既方便进出,又各有功能,互不干涉。
正值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