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唤我,“给齐太子添酒。”
我攥着鎏金酒壶起身,裙摆轻轻扫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有劳县主。”
齐景明抬手虚扶。
酒壶嘴磕在盏沿发出脆响,我才发觉自己的手在抖。
“我自己来。”
他斟酒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后又轻轻为我倒了小半盏,“夜里风凉,县主该喝些暖身。”
“多谢殿下。”
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飘。
父王的扳指在案几上叩出轻响,我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笑意。
我盯着父王摩挲玉扳指的手,突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那些突如其来的关怀,尚衣局的华服,御前的席位,不过是要将我摆上待沽的货架。
十六年来视我如草芥的人,此刻装出慈父模样,原来只为今日替他换一纸盟约。
眼眶干涩得发疼。
和亲也好,总归是换个笼子关着。
至少不必再看见这群恶心的人,还能换楚国几年的太平。
我这种没人在意的废物,能替边境百姓挡几支箭,也算值了。
7皇伯父下令,让我陪同齐景明游览京都。
可面对这位陌生的异国太子,我实在不知该从何聊起。
行至春意楼用膳时,我借故离席透气。
经过隔壁雅间时,腕上突然一疼,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蛮力拽了进去。
木门在身后重重闭合,是燕衔川。
他猛地把我抵到墙上,呼吸带着酒气喷在耳畔:“杨舒晴,你什么意思?跟我玩欲擒故纵?”“那天为什么不来?”他剑眉紧蹙,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迫感十足。
我盯着他衣襟上绣的连云纹样:“卫七姑娘的枪法,燕世子看得可还尽兴?”听闻此言他先是一怔,随即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杨舒晴,你这话题转得倒是挺快。”
“卫七那样的姑娘,不仅枪法出众,人也别有一番韵味。
本世子欣赏的人,自然要娶回家,看一辈子。”
“不如这样吧!等翎歌过门后,你来做我的妾室如何?”燕衔川指尖划过我耳垂,“你这张脸,倒也值半座宅院。”
我扬手要打,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凑近我耳畔的热气裹着恶意:“装什么清高?全京城都知道你娘是舞姬,你十岁就被我抱过。”
“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这残花败柳?”喉间突然泛起腥甜,我仰头撞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