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说着说着,便露出轻佻之相来,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本性如此。
“安君渺,你三岁!”
“此话怎讲?”
安朔不服,神情竟有几分认真。
与他对视时,空中似乎擦出火星,连周围的空气都烧灼起来。
黎萧看不明白,那桃花眼里暧昧的情愫,说不准是欲望多些,还是爱慕多些。
因灭去一盏烛火,屋里光线暗淡了些。昏黄的光晕、沉静的夜色、暧昧的眼神,交织融合,气氛有些不对劲。
黎萧察觉到其中危险,当即起身,躲开几步。
所幸这屋子空旷,想拉开安全距离,倒是十分容易。
打破气氛之后,最好赶紧转移话题。
若是认真计较下去,她要么今晚从了,明早悔死;要么抵死抗争,闹个不欢而散。
这两种结果,以她目前的经验等级来看,都不是最好的结果。
她便一直走到屋中间,回头看安朔。
“少将军这屋子,怕是耍枪练剑也够了。堂堂七尺男儿,还把兵器藏在闺房里,可不是孩子气吗?你那些家伙什儿都藏哪儿了?”
安朔到底不是急色之徒,自嘲一笑,只好随她去了。
“夫人慧眼如炬。可要看吗?我拿几样出来。”
黎萧没理由不看。
他起身移开脚踏,果然从床底下摸出两段铁棍。
那铁棍都有半人高,锁链串着,像双截棍,又比双截棍长许多。
安朔把两段铁棍朝两边一拉,链子收紧,接成一棍拧紧,又从大腿上抽出随身的匕首,按入长棍顶端,合成一杆长枪。
灯火之下,银光熠熠。人与枪,俱是顶天立地的好样子。
“妾身常听人说,少将军一杆银枪,独冠三军。今日一见……”
“如何?”
安朔自信满满地看着她,眼里溢出许多骄傲的光彩。
那些光里,似乎倒影着这男人从前跃马扬刀,轻狂恣意的残影。
可眼下,纵然在这样得意的时候,他也记得站在窗后,用墙影遮住枪杆的影子。
当真是谨慎至极。
“今日一见,妾身也生出几分习武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