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简山瞪大眼睛看齐昱,深蓝色条纹西装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挺拔修长,以前垂到眉毛的头发往两边梳去,露出和他母亲五分像的眉眼,看自己的眼眸宛如看垃圾。
&esp;&esp;齐简山插着输液管的手下意识抖动,想去拉齐昱,齐昱冷漠望着那只枯瘦丑陋的手颤颤巍巍伸过来,然后侧过身子,低声,“那时候我外公也是这样求你的。”
&esp;&esp;病房很宽,毕竟是室。
&esp;&esp;空旷、冷寂、绝望充斥着这里。
&esp;&esp;齐简山已经萎缩的眼眶蓦地睁大,浑浊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张着嘴巴呃呃呃想表达什么。
&esp;&esp;“那时候我母亲也是你这样哭着求你放过我的。”
&esp;&esp;齐昱搬了张椅子坐下,像是欣赏春日繁花盛开似的望着齐简山。
&esp;&esp;“远航能幸存到今天,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齐昱漫不经心转了转左手中指的戒指,“五年前它本就不该存在了,是你的诊疗单让它苟延残喘到今天。”
&esp;&esp;“诊疗单”三个字像是炸弹似的炸得本就头昏脑涨的齐简山喘息不已,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滴滴滴响。
&esp;&esp;“别气,那小野种可还没有从国外回来,要是气着了,他回来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
&esp;&esp;齐昱笑得漂亮精致,可是说出的话,却让病床上的人呼吸更艰难。
&esp;&esp;“好好活着吧,亲眼看着当初你费尽心机夺取的一切慢慢毁掉,比你现在死掉更有价值。”
&esp;&esp;齐昱起身准备离开,齐简山喘息更重。
&esp;&esp;“十月十五是我外公忌日,二十日是我母亲忌日。”齐昱转身望着齐简山,笑意不达眼底,“那两个贱人在尼科西亚,你知道,那里可不安宁。”
&esp;&esp;“三十年前我外公和母亲引狼入室,三十年后,齐简山,到你赎罪的时候了……”
&esp;&esp;……
&esp;&esp;商岷一下飞机就给齐昱打电话,打了两通都没人接,他打车前往齐昱住的酒店。
&esp;&esp;
&esp;&esp;出租车行到半路,商岷手机铃声响起。
&esp;&esp;“小七,”
&esp;&esp;“岷岷,我刚才在忙,没接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esp;&esp;电话接通,齐昱轻柔声音传来,商岷脸上不自觉出现笑意。
&esp;&esp;“我来北城了,现在快到你住的酒店了。”
&esp;&esp;商岷说着,抬眼看去,前面玻璃大楼光可鉴人。
&esp;&esp;“啊,酒店?我现在不在酒店。”
&esp;&esp;齐昱语气莫名慌乱,
&esp;&esp;商岷疑虑丛生,“没事,我去酒店等你。”
&esp;&esp;齐昱捂住手机听筒,让司机往斯特尔酒店开去。
&esp;&esp;“好,我马上回来。”
&esp;&esp;挂了电话,商岷提着行李箱进酒店,在前台开了个房,先去房间休整。
&esp;&esp;三十分钟后,紧赶慢赶的齐昱出现在斯特尔酒店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