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由余知鸢亲手拉扯长大的,从他四岁起,两人便相依为命。
他日常什么事都会和她说。
可这次,无论她怎样询问,他依旧吞吞吐吐不说女孩子的情况,甚至连名字都不告诉她。
余知鸢突然有些怅然。
一夜之间,她的老公不爱她,儿子骗她,现在就连弟弟都瞒着事情不告诉她。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没来得及悲伤,陈父的电话便打过来,“知鸢,你和子期的感情正是浓厚时,怎么突然想要离婚?”
余知鸢努力让声音不颤抖,“时间到了,也该走了。”
对面沉默许久,才长叹一声,“孩子,你们的结婚证是假的,不好意思啊,我会给你五个亿作为买断费,从你离开那一刻起,永远不能见滨滨。”
闻言,余知鸢不知道该伤心还是庆幸,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她这六年,就像一场荒唐的梦。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会把陈氏族谱副本交还给您。”
族谱副本只能由陈家儿媳保管,她一个文盲,自然是不够格的。
不过半个小时,管家就带着一个饭盒和一张卡进来。
卡下面压着结婚证。
这个框住她六年的假本子。
她毫不犹疑把放族谱副本的保险箱钥匙交出去。
“夫人,少爷让你磨杯咖啡装在饭盒里,我等下带回去。”
“没有你制作的咖啡,他总犯困。”
余知鸢回味着这句话,心口抽疼。
他是真残忍啊。
明明知道她受的伤有多重,还要让她做咖啡。
过去的每一天,她都会在他工作时,准备一杯手磨咖啡。
他只知道口感好,却不知道为了找到一款适合他的咖啡豆,她一天品尝几百款,直到舌头失去知觉才找到这一款。
饭盒光亮的清晰倒影出她毫无血色地脸庞,她禁不住失神。
生滨滨那天,她也是这快要死的样子。
是陈子期一直守在她身边,不在意产房的血腥和恶心,不断给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