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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忆（第1页）

回忆

“离开这里。”明智的脸依然隐藏在黑暗中，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但却异常得坚定。

“离开？去哪儿？”宝生大吃一惊。

“你想去的地方，比如——大铁围山？你不是一直想亲眼看看地狱吗？或者，须弥山？去看看上面是不是真的有四大天王的宫殿，是不是真的有天人居住的三十三天？”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宝生摇摇头，“明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什么都没做。”

“你擅闯镇魔台，你毁坏天书，你还试图盗走那块水晶……”宝生紧紧地抓着栏杆，试图看清楚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明智的声音响起，“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业魔，那些书也不是什么天书，那块水晶也不是什么圣物，他们发现那块水晶了，我不能看着它被毁坏。宝生，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块水晶才是真正的天书，里面藏着关于这个世界真正的秘密！”

“这个世界？”宝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记得那张图吗？”明智向前俯身，他的脸从阴影中浮现出来，虽然饱经摧残，但他的双眸依然清澈明亮，“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可能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

“你说那个圆球？你想说我们本来住在那个圆球上？”宝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宝生，你今年多大了？”明智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十三岁，怎么了？”

“为什么是十三岁？一岁是多少个昼夜？”

“每个人都知道，是365个昼夜。”

“为什么呢？为什么单单是这个数字，为什么不是100，不是200？不是300？365甚至都不是一个整数，为什么我们要用365个昼夜作为一年呢？为什么我们又要把一年分为十二个月呢？”

宝生被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年是365个昼夜，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但却从未有人知道是谁定下的这个规矩。在大雄宝殿的广场中央，有一座金色的转经筒。转经筒缓慢地转动着，每昼夜都会旋转正好一周。净莲寺有专门的计时僧在转经筒前矗立的一根柱子上划下刻痕用以度量流逝的岁月。

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为什么365个昼夜会被定为一岁，同样的，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使用岁月这个奇怪的词语来定义365个昼夜。

“365个昼夜被定为一岁，一岁又分12个月，为什么每个月的昼夜数量又不一样呢？为什么有五个月是三十一个昼夜呢？”明智继续问道。

宝生摇摇头，“总有合理的理由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你不该想这些……”

“我一直想不通这件事情，我在藏经阁中四处翻阅那些天书，试图找到原因，”明智说，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确找到一些东西，但我根本读不懂它们，直到我找到那副画，我才意识到，只有一种解释，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如果我们居住在那个圆球上，随着圆球的转动，我们就能同时看到日和月，明白吗？宝生，那才是我们的世界。”

“你怎么知道那个圆球会转动？”宝生已经认定明智失去了理智，他决定顺着明智的话去应和他，如果他能找到他话语中的破绽，没准这样能让明智清醒过来。

“因为只有那样，生活在圆球上的人才能看见日月的升落。”

“那为什么圆球会悬浮在虚空之中？”

“虚空之中本为虚无，又会坠落到何处呢？”

宝生顿时哑口无言，想了一会儿，他转而问道，“明智，你为什么要闯进业魔封印？”

“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真的有业魔吗？”明智反问，“有人真正见过业魔吗？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相信从未见过的东西？我告诉你，有机关藏在冰层底下，你听到的那些声音根本就不是业魔的叫声，是机关运行的声音。”

“你到底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