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兰气笑了,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她看向秦凯深,“拿了人家的东西不想还,这就是你们秦家的规矩吗?”
秦凯深却冷着脸:“白雅兰,你非要闹得大家都难看是吗?”
秦父也不高兴了,“小白同志,俺们怎么也是长辈,长辈面前,哪有你个小辈这么说话的。”
“行!”白雅兰点点头,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径直往大门口一站,提高了音量,“那我就让秦家村的人,来评评理吧,既然口口声声以长辈自居,秦家的长辈拿了小辈的东西,就想昧下不还,这是什么道理。”
“你……”秦父没想到以前那个既温和又好说话的白雅兰,现在变得这么不讲理,简直油盐不进,两个眼睛差点没喷出火来。
“白雅兰!”秦凯深怒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镯还我!”白雅兰盯着秦母眼神坚决,寸步不让。
秦母一听,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手往背后藏的更严了。
“你这妮子简直不要脸,俺可没拿你的东西。这里哪有你的什么镯子,你不要在我家瞎闹,凯娃子,你还怕她不成,赶她走,赶她走!”
“你没拿?那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关……关你什么事,俺手上戴着的是俺家自己的东西,哎哟天爷,就兴你家有镯子,就不兴我家有吗?”
白雅兰恼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硬是忍下了。
她一字一句,再次声明:“是不是你的,查查就知道了。购买的小票收据我都有,镯子上的印记,去趟市区荣宝斋,一查一个准,伯母您确定坚持?”
“去什么市区,俺凭什么要跟你去,你说去就去什么道理,当自己是派出所的同志啊。我儿子还是部队当大官的哩,我跟你说,你这女人不识好歹,我儿子这样的,很多女娃子喜欢,你得……”
秦母说着说着,这是又显摆起宝贝儿子来了,秦凯深被吵的头痛欲裂,当下爆喝。
“够了!”好歹是个大男人,到底做不到像秦母那样的尖酸市井气,他看向亲妈,声色俱厉:“妈,不要再说了,既然是她的东西就还给她。”
说着,他又看向白雅兰,不屑:“你的东西,你以为我稀罕。”
白雅兰失笑,“那真是谢谢你的不稀罕!”
一句话,噎的秦凯深差点吐血。
白雅兰心想,你要是稀罕,这事还难办了呢。
秦母犹自不甘心,磨磨蹭蹭的不想给:“凭啥、凭啥要给她,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讨回去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哟。”
呵,这是终于承认了,镯子是自己送的了,承认就好。
秦父也觉得难堪又打脸,老人混浊的眼球,死死盯着白雅兰,面部线条紧抿,抓着老烟杆的手,握的死紧。
白雅兰都不怀疑,要不是有所顾忌,对方估计恨不能冲上来打死自己。
想想上辈子,她对白家二老掏心掏肺呵护备至的场景,而如今他们二人对自己怒目相向的情形,白雅兰深吸一口气。
“不给我也没关系。”白雅兰叹息着,说了句。
这话令秦父一愣,秦母一喜,唯有秦凯深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白雅兰看着秦凯深的眼睛,“秦连长,军人家属,私下收受贵重物品,算不算私受贿赂?部队会怎么处罚你呢?”
秦凯深瞬间变了脸色,“你!”
秦家父母也炸了,秦父怒声道:“小白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是污蔑军人。”
秦母跳起脚来叫:“什么收受贿赂,小***莫要血口喷人呐。是你不要脸来,纠缠俺家儿子处对象。因为喜欢俺家儿子,才给俺送的礼物,分明是拿这玩意儿讨好俺来。”
“没关系,是不是就让部队的首长们做主,到时候查查吧。毕竟这镯子价格可不便宜,我要是去举报的话,一查一个准。到时候我就说你们家收了我的贿赂不办事,大家鱼死网破!”
面对秦家人的怒火,白雅兰淡定自若,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对她来说,现在难道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比死亡更可怕吗?
“你说对不对?秦连长?您可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连长,前途无量,可莫要鼠目寸光,因小失大了。”
女人嘴角噙着笑,眼神明亮,神情是恬淡而从容的。
一如……初见。
望着这样的白雅兰,秦凯深有片刻的失神。
他对白雅兰是有好感的,对方年轻、貌美,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