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指一米八五的个子,站在晏新安身前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或许是看晏新安只是个孩子,有些戏弄的意味在里面,手指中的刀片一寸一寸闪着寒光,在晏新安眼前游走。
“如果你不想你剩下的三根手指都没有的话,请停止你无聊的把戏!”晏新安仰头看着三指,就仿佛在看一个木头一般,没有半分情感。
三指闻言确实笑了,“小子,我知道你,学校里闹点事不算什么,装逼装到我呃。”
一道寒光划过,三指面色一僵,半晌后,有些强作镇定的说道,“好,好手法”
晏新安看都不看三指脖子上开了口却没留一滴血的口子,将刀片重新塞回三指的手里,拍了拍三指的肩膀,示意让一下路。
径直朝着老头走去,脚步声不急不缓,所有人顿时神经一紧,纷纷站起身来,而晏新安确实不管不顾,走到老头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脚跟。
“事情其实我们心知肚明,没必要拐弯抹角,他们出钱,你们出力很简单,无非利益交换,对吗!”
沉默。
老头忽的呵呵笑起来,“你和那些没脑子的不一样,只是我很奇怪,你有什么底气?修老八虽然只是个小老板,但身价好歹也有点分量,而且他老婆出身也不简单,你把他儿子废了,他儿子瞎了一只眼,半张脸没了,他花钱也想让你没法囫囵出去。”
晏新安点点头,“规矩我虽然不懂,但是无非是江湖买卖之类的,我在电视上看过,大概是个八九不离十吧。”
老头愣了愣,这小子怕不真是个愣头青吧。
“呵呵呵呵,有意思,有”
“行了,摆谱的事我们放到后面再说,交易交易,他出钱你出力,合乎规矩,但是我想想,老爷子应该不是什么讲契约精神的人吧。”
老头眉头一挑,并未因为被晏新安打断而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晃了晃腿,而后站起身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少年,“这么说,你是有能让我坏规矩的筹码了!”
目光如炬,若是前世,即便是工作许多年的晏新安依旧会被这双眼睛吓得不敢说话,但现在,恐怕徐伯年手下的那个管家都比他有威慑力。
晏新安眼皮一搭,眼睛向下撇了撇,随后看着老头的眼睛说道,“你这腿不太舒服吧!”
老头神色一变,刚刚还兴致满满的表情瞬间阴云密布。
“小王八蛋,想死直说!”老头还没说话,身后的三指直接对着晏新安怒喝,似乎是想将先前的沉郁吼出来。
“小伙子,你得给个让我满意的答复啊!”老头眯着眼笑呵呵,看上去,似乎人畜无害。
个屁!
晏新安回答要是不满意,他有的是手段,这么细皮嫩肉的中学生,在监狱里可是抢手货。
晏新安道,“搭个脉如何,不耽误!”
老头伸手,几分钟而已,确实不耽误。
三分钟后,晏新安手指还搭在老的手腕上,淡淡开口道,“老爷子没怀疑过只是简单的骨折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
老头神色不变,但是眯着的眼神中的惊诧却是若隐若现,“这是把脉能把出来的?”
晏新安收回右手,“可以!”
“你看出什么了?”
“每天晚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疼得睡不着吧!”晏新安指了指老头腿上足三里、条口和内庭三处穴位。
老头浑身气势一变,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狮子。
而晏新安却仿若不见,“当时给你动手术的那个医生,我不太清楚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给你钢板拧螺丝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导致你腿部胃经淤堵,时间长了,就这样了,以后还会更疼。”
“能治!”老头急了,这晚上的痛苦,可真是生不如死,需得时时有人帮他按摩才能稍微止住。
“没药,治不了,只能缓解!”晏新安说道,其实也能治,但没必要,晏新安只求能安稳在狱中待上三年,其他的他不想和这些人牵扯太多。
他可是手法好公民。
“缓解到什么程度?”
“不痛!”
“需要什么?”
“几根针,能消毒最好!”
“很好,阿海!”老头喊了一声,那个三指走上前来,“和叔。”
老头使了个眼色,三指散身上到处摸了摸,不过几秒他掌心便出现了九根银针。
“够?”
晏新安只是拿了其中五根,“够!”转头看了一眼三指,“没扎过别人吧!”
三指沉声道,“没有!”
那一日过后,晏新安除了自由被限制之外,其他的过的很舒坦,大多数的事不用他做,非要他做的他做做样子,做个一,剩下的九十九有人做。
毕竟监狱待久了,身上总有些小毛病,这里疼那里痛的,这些晏新安几根针就能缓解,不过晏新安也没打算替他们根治,一个是没药材,另外就是晏新安不想。
而随着晏新安名声传出去,甚至执法队的人也开始找他,还有一些通过执法队关系进来的,也是为了找他。
“你肾虚!”晏新安眼睛都不抬。
“你放屁!”对面那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公子哥暴怒,就差指着晏新安鼻子骂了。
“我能治!”
“哟,晏兄弟,您说的是。”
不过一年,晏新安不但没残,反倒成了一条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