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他的计划是什么?”
李麒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他一直在利用我养蛊,那些蛊虫透着黑气,似乎是为了某种更大的阴谋。”
秦宥琛合上账册,眉头紧锁:“看来,我们得去找这位村长谈谈了。”
“在此之前,弟弟就受点苦吧。”
江稚鱼唇角一勾,随手甩出黑色符纸钉在古树上,煞气凝结成锁链,将李麒荣困在中央,结界瞬间隐匿了这片区域。
她咬破指尖,掏出符纸,脑海中浮现出荒林树上画着并蒂莲图案的黄符,迅以血绘出,随后并指掷出:“追!”
……
暮色染红荒林,原本树干上可怖的黄符被沈既白的灵符覆盖。
"野兔三只,山菌两筐。"沈既白将猎物放在溪边青石上,袖口沾着星点血迹。曲意绵蹲在篝火旁削树枝,秦宥琛笨手笨脚地给山鸡拔毛,绒毛沾了满脸。牛管家在一旁忍笑给他摘下。
江稚鱼斜倚着老树啃野果,忽然朝火堆弹指。煞气卷着枯枝轰然炸开,惊得秦宥琛跌坐在地。"火旺些才烤得透。"她晃着脚尖笑,果核精准砸中牛管家后背,"牛叔,瓜子分我一把。"
牛管家摸出油纸包,有些舍不得:"最后半两了"话音未落,纸包已飞到江稚鱼掌心。她倚在树杈上嗑瓜子,笑眼弯弯。
火光渐盛时,曲意绵忽然哼起小调。耳边江稚鱼别的野花,随着她拨动烤兔的动作轻轻摇晃。秦宥琛用树枝敲着木棍打拍子,跑调得像是蛙鸣。沈既白拨弄木材的手顿了顿,火光在他眉眼间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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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管家独自坐在林木阴影里。他摸出珍藏的最后一粒盐渍梅子,咬开时酸得皱起整张脸,却瞥见秦宥琛悄悄把烤得最嫩的兔腿塞给江稚鱼。火光照亮年轻人红的耳尖,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非要抱着锦鲤睡觉的小少爷。
"牛叔,蘑菇汤好了。"曲意绵突然递来竹筒,指尖沾着草木灰。牛管家慌忙用袖口擦眼睛:"这烟熏得人"话没说完,怀里又被扔进个油纸包,里面是江稚鱼磕剩的瓜子仁。
"跳灶王咯——"江稚鱼突然从树上翻身而下,煞气卷着火星凝成十二盏红灯笼。她拽过曲意绵的手腕转圈,黑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惊得篝火噼啪爆开几颗火星子。
子夜最浓时,沈既白将槐木人偶摆在篝火外围成阵。江稚鱼蜷在树冠里假寐。
月光忽然被乌云吞没。江稚鱼翻身坐起,看见十里外的湖面泛起细密气泡。沈既白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眸色微深。
"明日要趟浑水了。"江稚鱼打着哈欠,扫了一眼睡着的曲意绵和秦宥琛,托起脸庞垂下眸子。
篝火渐熄时,牛管家把秦宥琛踢开的披风重新盖好。又把曲意绵的手收进毯子里,他守着最后一点余烬,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秦家后厨,灶台上煨着给孩子们驱寒的姜糖水,窗棂外是安稳的万家灯火。
江稚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不困,我来守夜。”
沈既白移眸轻扫了她一眼,说:“睡吧,我守。”
江稚鱼努力睁大双眸,还没坚持一会儿,身体一歪,脑袋“咚”地一声靠在树干上,瞬间睡得香甜。
沈既白收回眸光,唇角轻牵,坐在一旁,静静望着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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