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六个时辰都过去了,灵音宗怎麽还没到?
清鸿剑尊臂膀将他牢牢圈在怀里,吻去他眼尾的泪珠,「灵舟早已飞过灵音宗。」
「再飞一圈吧。」
聂更阑顿时两眼一黑。
糊成一团的脑子已经开始思考之後如何好好「感谢」一番北溟朔。
清鸿剑尊假意不知徒弟在想什麽,开始温声哄人:「很舒服,是不是?」
「舒…啊丶舒服……」聂更阑喉间溢出低吟,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清鸿剑尊一手掐着他腰窝,嗯了一声,「还敢让旁人来试试麽?」
聂更阑被汗水打湿的眼睫猛然一颤,似蹁跹蝴蝶振翅欲飞。
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师尊怎麽还记得这一茬?
而清鸿剑尊的蛊惑的嗓音已经如同魔音萦绕在舱房中。
「日积月累,日後,终有一日。」
聂更阑记不清脸黑了多少次,索性两腿一伸不管了。
这一「日积月累」,三日时间转瞬而过。
……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赶回灵音宗,到了玉髓峰时,便看到北溟朔匆匆而来,一脸火烧房子的表情冲他们喊:「哥,你们怎麽才回来!」
「流光真君和洪渊道祖又要打起来了,你们快去劝一劝!」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相视一眼。
他们出发之前两人已经大打出手好几次,怎麽回来时仍旧不消停?
看来两人隔阂矛盾颇有些严重。他们倒是回来得恰是时候。
师徒二人随着北溟朔快步去往渊明殿。
到了殿外,穿过几道气派的门扉连廊以及拱门,再穿过院子——
还未等他们靠近大殿中心,便已经远远看到院中一棵古木下,洪渊道祖正悠游自在地饮着杯中灵茶。
而据说与他大打出手的流光真君正俯身趴在两张石凳上一动不动,似乎是……
「睡着了?」北溟朔不解地抓抓头发,「刚才不是还打得很激烈,都快把檐廊的柱子都压塌了。」
俯身趴着的人咬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才睡着了。」
北溟朔大步奔过去,试图送上一番关怀:「流光真君,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扶真君起来?」
他说着就伸手扶人,却被一道灵力打在胳膊。
「哎哟。」
北溟朔捂住吃痛的胳膊,气冲冲看向袭击者,却发现洪渊道祖正「温和」地看着他。
北溟朔:「……」
他瞬间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老老实实退到一旁去了。
清鸿剑尊道:「师尊,发生了何事?」
洪渊道祖放下瓷杯,温蔼出声:「肃秋回来了。倒也没什麽,不过是与流光真君有些误会。」
北溟朔一听忍不住滔滔不绝道:「事情很简单,就是流光真君这些日子不是常来和洪渊道祖走得近吗,今日他一来就瞧见道祖在同白衣人说话,还以为道祖又要强逼白衣人回归哥你的本体。」
「流光真君当即就怒了,二话不说同道祖打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北溟朔最後说道。
聂更阑和清鸿剑尊不约而同看向趴在石凳上的流光真君。
看来二位战况只激烈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流光真君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法挣脱。
「洪渊道祖只是叮嘱我一些事情,并非逼迫於我。」
这时,白衣人不知从何处忽然现身,像是鬼影一般蓦地冒了出来。
众人一听,颇有些同情地看向流光真君。
洪渊道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声调温和如潺潺溪流:「不怪他。」
「怪我。」
「许是我身上有什麽特质,令一向温文尔雅的流光真君如此怨气冲天失去理智。」